她盼這一刻已經太久了!尤其是目睹過董卓和金山的“悲劇”以後,她更加不懂得怎麼放手。愛是特別自私的東西,她只想要獨佔他,把他半生的孤獨全部驅走。
“生孩子那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在吻的盡頭,他在她唇邊絮語。
“我怕打擾你治療,又怕……”他的喘息落在她的唇齒之間,這種酥麻的感覺快讓她失去思考的能力,“又怕你不讓我留她……”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送給我的‘禮物’……”他的額頭緊靠在她的之上,愛意濃鬱得快要溢位彼此心間。
此時,興奮的杜梓揚在邊上偷偷給老爺子打電話,說的話簡直不能更逗:“爺爺,降壓藥吃了沒?我告訴您一件事,您血壓別上去,千萬別上去!我穆彤姐,給我哥生了個孩子,您有曾孫女了!”聽著杜梓揚的話,身旁的兩個人不禁笑了起來。
杜梓牧低頭注視起了眼前精緻的“洋娃娃”,“躲”在絨帽底下的是一張粉撲撲的小圓臉,上面鑲嵌著一雙黑漆漆的明眸——完完全全是從他那兒複制而來的。
她伸手想拔下杜梓牧大衣上的扣子,白玉般的小手在蝴蝶花紅裙的襯託下更加嬌嫩,更加雪白。那雙胖嫩的小手在杜梓牧身上“搗鼓”了好一陣,見釦子如何也拔不下來,她頓時露出一種奶兇的表情,如同一隻想咬人的貓咪,像極了她母親當年醉酒時的樣子。
杜梓牧慢慢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這是他的女兒,和他所愛之人一起創造的鮮活生命。
他說不清這種感覺有多奇妙,就像是平凡人完成了一項“偉大的發明”。
“她多大了?”看著這個比他所有想象都要美好的孩子,他開始想要了解更多有關她的點滴。
“半歲了。”
“叫什麼名字?”
“杜若葵。”杜梓牧剛想伸手去撫摸孩子的臉,聽了這三個字,手便懸在了半空中。
向陽而生。
這是穆彤的苦勸,也是她的寄望。
從他在她面前跳下教學樓的那一刻起,他一生都對她有愧。
他沒敢忘。
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竭力彌補她們母女。
杜梓牧不經意濕了眼眶,輕輕地撫過杜若葵的臉蛋,怕“損壞”她似的不敢使上一點力氣。
穆彤搖著杜若葵的小手,貼在她耳邊輕語:“小葵,叫爸爸。”
杜若葵還是想拔下杜梓牧大衣上的扣子,朝他嘟著嘴,學著話:“bababa……”
即便是這麼“粗糙”的叫法,杜梓牧聽了,心裡也暖得如沐浴著陽光。
司機敬叔開車將一行人帶回了半山杜宅。
收到杜梓揚“爆料”的杜自誠夫婦激動得迎出了獨棟的斜坡外。眼見穆彤帶著孩子從鏤空雕花的閘門進來,杜自誠高興得幾乎要丟下一家之主的威儀:“看到沒有?真的有個孩子!”
他身旁的張悅,欣慰地看著杜梓牧“一家三口”,眼中流露出的更多是懊悔之意。
杜梓牧剛進門,杜自誠就伸手將他攬入懷中,像父親給的一個紮實的擁抱。
這個離家一年多的苦命孩子終於回來了,這讓他喜不自勝:“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