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穆彤,穆桂英的穆,紅彤彤的彤。”她也如出一轍地介紹自己。
言睿點了點頭,淺笑道:“穆彤,好記,牧童騎黃牛,說的就是你吧。”
穆彤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所以,這首詩是過不去了是嗎?
“怎麼了?”言睿不知“內情”,見她眼神中一番激動,不解地問。
“我……我緊張,聽說這裡的筆試很難。”她不光在說服他,也是在說服自己。
“別太擔心,盡力就好。”言睿好意安慰,不知怎的,隱約就透著一股自信。
愉快的聊天很快就被工作人員打斷了——筆試即將開始。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穆彤都沉浸在迷霧裡,絲毫不得解法。
大四男生宿舍內,杜梓牧緊緊地抓住椅背,顫巍巍地往牆沿上靠,冷汗從他額角滑落到衣領上,瞬間沒入一片純白當中。他就像一個剋制著慾望的癮君子,一步一步,竭力遠離——遠離那被扔在垃圾桶裡的原封不動的包裹。
那是萬惡之源。
如果他能夠承受這種折磨,擺脫它的控制,是不是,就有了繼續愛穆彤的權利?
他在用性命去賭。
贏了,不過是殘缺之軀,也許更不受她待見。
輸了……他會輸嗎?身體上的零星痛楚,遠不及收到她受傷害的訊息錐心。
這一場豪賭,說白了,就是在求老天給一次機會。
此時,疼痛與暈眩,雙重夾擊著他本就不強壯的身體,淚水已經不因為情感而開始與中止了。他不希望室友發現他的異樣,於是跌撞地奔出了宿舍,虛弱地倚在樓道裡。
痛苦,逐漸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開始痛恨這副無能的軀體。
涕淚縱橫的他,顫抖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敬叔,快帶我回家。”
“是,少爺。”司機恭敬地回答。
兩個小時以後,穆彤沮喪地上交了試卷。
盡管她對這家公司印象不錯,但她進入複試的機會已經無限接近於零了。
原因嘛,做過這張卷子的她心知肚明。
“怎麼樣?會寫嗎?”考完後,她像個小學生一樣追問起言睿。
“還行吧,就是題目有點多,時間趕。”
“那你還有機會,我應該沒戲了。”
“別想太多,等結果吧。”
“嗯。”穆彤也明白“多想無益”,收拾好心情準備離開。
“有緣人,加個微信吧。”此時,言睿遞過自己的二維碼,露出了友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