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她對我的接近,太刻意了!” 許長生沉聲說道,“母親,不是兒妄自菲薄,在身世沒有曝光之前,兒子的情況著實算不得好!” 否則,他也不會打這麼多年的光棍。
二十二歲了,連許家坪最一般的農家都看不上他,不願把女兒嫁給他受苦受罪。
何瑩瑩倒好,年輕漂亮、有錢有本事,還有個王妃堂姐,卻上趕著倒貼。
許長生那般冷漠,幾次拒絕,何瑩瑩卻彷彿認定了他,最後更是不惜耍手段,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被一個優質的未婚女子這般算計,許長生卻沒有半點受寵若驚、暗自得意,反而有種難以言明的慌亂、驚疑—— “她,到底圖我什麼?” “圖我窮,圖我不識字,圖我除了打獵一無所長?還是圖我有一對無賴、吸血的父母?” 許長生緩緩說道,“母親,我想不通,且她的言行也不合情理!” “所以,當您派去的人揭開我的身世之謎,何氏卻並沒有太過驚訝的時候,我就懷疑她了!” 皇後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事情竟是這樣?” 其實她心裡也有過類似的懷疑。
不過,她沒有懷疑何瑩瑩未蔔先知,還是在琢磨,何瑩瑩的堂姐是累世善人,擁有逆天的好運。
何瑩瑩是不是也有類似的大氣運? 但,此刻,聽了兒子仔細講述他與何瑩瑩的過往,皇後又有了其他的擔心。
這人,會不會是什麼孤魂野鬼、邪魔外道? 轟! 就在皇後心底閃過“孤魂野鬼”四個字的時候,幾條街之外的福王府裡,何瑩瑩只覺得自己的神魂開始不穩。
不好! 世界意識似乎發現了她這個偷渡者,開始排斥她這抹遊魂! 何瑩瑩不敢再耽擱,趁著許長生不在,她偷偷溜出了福王府。
傍晚,許長生從皇宮回來,懷裡還藏著皇後賞給他的幾道護身符和一件開光法器。
這些都是皇後從法覺寺求來的,是慧通大師親手繪制,可以抵擋一切邪祟。
許長生雖然有符籙、有護身法器,但他心裡還是有些惴惴。
何瑩瑩真是妖怪?還是什麼邪祟? 但,不管她是什麼,她肯定不是真正的鄉野村姑。
許長生從小在小山村長大,自是知道真正的村姑長什麼樣兒。
不說容貌,單單是那種氣質,打眼一看,就能發現異常。
真正的村姑,因為不識字、沒啥見識,活了一輩子,可能都走不出自己的家鄉。
一旦去了一個陌生的繁華之地,會不由自主的自卑、怯懦。
而何瑩瑩呢,卻從未有過這種惶恐、不安的情況。
彷彿一夜之間,她就變得非常自信、十分厲害。
不正常! 她太不正常了! 何瑩瑩:……泥垢了,不要這麼敏銳好不好? 她的神魂愈發不穩,她也就變得十分迫切。
於是,在跟清風道人談判的時候,她竟處於下風。
沒辦法,有所求的人是她,並不是清風這個神棍,她只能任由對方拿捏。
“拜入我清風觀,成為我的俗家弟子,並鼎力助我成為王朝的國師!” 清風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明明他就是幫何瑩瑩圓個謊,甚至都不用說話,只需預設即可。
但他,還是非常不客氣的提了許多要求。
何瑩瑩內心抗拒,卻也沒有拒絕。
她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如果任由許長生、皇後他們懷疑下去,她定會被丟出這個小世界。
該死! 都怪何甜甜。
要不是她派了個小丫鬟來搗亂,自己豈會引起許長生的懷疑? 她早就做了許多準備,若沒有何甜甜提前插了一槓子,她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許長生的女神,成為他的救贖! ……一切都被何甜甜給毀了! 何瑩瑩心底那個恨啊。
她卻忘了,是她最先對原女主動手的。
她汙衊了人家,人家洗白的同時,反手給她來個反擊……這本身就是各憑本事。
輸了就該承認,而不是怨天尤人。
何瑩瑩作為野生撰稿人,未必沒有這樣的觀念,但她一再敗退,如今更是處於任務失敗的恐慌當中。
她的心態難免有些崩,行事也就亂了章法。
清風的獅子大開口,何瑩瑩全都被動的答應了下來。
她還按照清風的意思,跟淑妃的孃家永恩男爵府達成了同盟。
何瑩瑩已經顧不得去想,自己跟淑妃走得太近,會不會引起皇後一系的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