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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八年動蕩,最終的一幕戲劇,以那蠻王坦著四五層肥肉雙手奉上國印定格,荒唐的流亂就此終結。
只是,這太平來的過於慘烈。
千百萬的人都葬送在奪回故土的路上,功名利祿作了土,鮮活的音容最後也不過是一個個被鐵蹄踏平了的土饅頭。
這爭取“和平”的最後一戰更是慘烈,往後說書人說起這段歷史,大概都用上了“血流成河”這四字。
最後這場戰役上,桅杆上自戕的女子也為後人所猜測,有人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有人說是穆將軍心悅之人,有傳得更邪乎的,說那女人穿的是胡服,應該是一名胡姬。緊接著胡姬與將軍不得不說的密辛便從坊間流傳開來。這些個傳言被寫書的又裝訂成冊批次售賣,以《將軍與胡姬不得不說的事》最為賺錢。
這些八卦後事暫且不提,且說如今……
胡人大將的圓睜著雙眼,親眼瞧著自個兒身首異處。
年輕的將軍反手握著斤斧,渾身上下淋漓著血,仿若剛從血海屍山中攀爬出來的惡鬼似的,血液裡充斥著“殺”字。
直到一個鬍子拉碴的大漢抱著桅杆上的女人走到他跟前,“穆寒年,給老子清醒過來!她還活著!”
……
周鸞做了個很長的夢。
或許也不能論一個夢,而是許許多多的夢混雜到一起,像是五顏六色的線頭纏至一處,叫人理不清頭緒。
這夢裡的大多數都是她夢了無數遍的,只是這回又添了些新的,或真或假她身在夢中也分不大輕。
傳說人在死後,會一遍遍重複死時經歷的景象。
周鸞夢裡有她掛在城牆桅杆上的場景,這回卻不那麼身臨其境,反倒是像魂靈一樣遠遠漂蕩著。說是當事者,卻更像是第三人的視角。
她看到胡漢浴血戰場,看到老弱婦孺被推推搡搡架到沙場中央,又看著自個兒拔了簪子的樣子……披頭散發得好像個女鬼,悽厲得一聲喊將那把簪子往心口紮。
周鸞只是看著,以第三視角看著,都忍不住齜牙咧嘴得疼。
這種真真切切的銘心徹骨的痛,她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想想她活了這二十多年,好像沒什麼意義。
兒時被拋棄,青年做山匪,好不容易大些了,就被人圈在後宅裡,整天做混吃等死的廢物。
只是,這須臾二十年的泥沙之中還是摻著點兒珍珠的。
譬如師傅,譬如孟雲,譬如……
“少當家的,少當家的!”
嗯?誰的聲音?聽著耳熟。
“少當家的,你再不醒,孩子怎麼辦?”
什麼孩子?誰的孩子?跟她有什麼關系?
“少當家,睜開眼睛看看啊,我是孟雲!”
孟雲?!
周鸞眼皮終於抽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