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周鸞說完,樊氏卻打斷了她的話,轉而沖著站在一旁的孟雲招了招手,臉上依舊是和煦的笑。
孟雲走過去,樊氏便問他道:“孩子,你叫什麼?”
“孟雲。”孟雲有些侷促地攥緊衣擺回她。
樊氏笑著緊接著道:“家在何處?可否迷了路到這黑虎嶺來?不若我派人將你送回家去。”
孟雲臉色一白,吞吐道:“家在……家在……”
跪在一旁的周鸞卻又一次張口道:“義母,此人是鸞兒之前在街上認識的,是個在路邊要飯的小叫花。這次鸞兒看他實在餓得不行,看他恐怕活不下去了,這才給他指路讓他來黑虎嶺求義母收留的。”
“哦?”樊氏半信半疑地打量著孟雲,“確實如此?”
周鸞猛地點頭道:“確實如此。”
孟雲也隨著她猛點頭。
“若是如此倒是能留他做個粗使下人。”樊氏說罷便抬頭要讓人安排。
周鸞卻又攔著道:“義母,他腿上有傷,怕是得將養好了才能幹活呢。”
“你呀。”樊氏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丫頭,還沒罰你私自下山的事,現下就開始操心別人了。”
周鸞見樊氏將事情攤開說了,便知義母這氣怕是消不少了,便借坡下驢地道:“鸞兒知道義母最疼我了,又怎麼會罰我呢?”
“你倒是會裝乖。”樊氏嘴上訓著周鸞,手上倒是將她扶了起來,又道,“罷了,既然是鸞兒的朋友留下養傷吧,之後是去是留便由著鸞兒這個少當家做主,此事之後亦不必再問我。”
樊氏這話是和周鸞與孟雲說的,更是給周圍站著的人說著。
此話既是同意孟雲在此養傷,亦是給周鸞這個少當家的身份板上釘釘了,由著她做主這件事開始,便也是承認她的身份也當著眾人的面為她立下些威信。
周鸞知道,她此刻當真是成了黑虎嶺的少當家,有了這份責任,她卻也再不能像今日這般逃走了。
從此以後,孟雲便留在了黑虎嶺上。
此後周鸞是讀書是練武,均有孟雲作陪,孟雲既是伴讀亦是她的武搭子,兩人的友誼也愈發深厚如友如親。
也是因為樊氏培養周鸞的武藝,周鸞天賦異稟的無窮力氣,也被她的武藝師傅給發覺出來。
樊氏知曉後大喜,當即尋了匠人給她打造了兩柄精緻板斧。而這雙斧比起尋常的斧頭要秀氣小巧些,可那鋒利程度卻也是尋常斧頭不可匹及的,吹毛便斷發,削鐵如泥,是個不可多得的兵器。
得了這雙斧,周鸞的武藝也是如有神助,不多時便將所有的武搭子練了個遍,最後卻只有孟雲能與她匹敵,只是到後來連孟雲也僅僅能和她過十餘招便漸漸不敵起來。
恰巧此時,樊氏不知又從哪兒領回來一個男孩,瞧著便壯得像個小山似的,只是臉上見到周鸞時的表情不屑一顧,那嘴角都要撇到地上去了。
樊氏說:“這是於安虎,鸞兒以後可以叫他兄長。”
周鸞不情不願地叫了他一聲兄長,誰道這於安虎卻不領情。
只聽他說道:“我可沒有像這般弱得像個豆芽菜的妹妹!”
那牛氣哄哄的語氣,那不屑一顧的態度,倒是讓小周鸞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周鸞氣不打一處來,當場便要與他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