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週鸞卻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拳頭頗有章法,對付這五個會武又明顯會得淺薄的人卻是分外輕松的,不消三刻,五人便被她錘翻在地滿地亂滾哭爹喊娘。
那員外看此架勢哪還有搶美人的心思?還沒等五個都被踹翻就跑了,現在連半個人影都瞧不到了。
那邊花樓媽媽還哄著其餘客人,癱坐在地上的舞姬便起身來拜謝周鸞。
“謝姑娘相救,小女子以後若得造化,定會回報於姑娘。”
“好。”周鸞也不矯情,直接應了。
待穆寒年拉著周鸞踏出玉花樓時,周鸞眼中還含著笑,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打了一架,心情就這般好?”穆寒年失笑道。
“可不是因為打架。”周鸞抬頭又瞧了一眼天邊的明月。
“那是因為什麼?”
穆寒年剛問出口,就被玉花樓裡奔出來的花樓媽媽給打斷了。
花樓媽媽順了把氣才道:“兩位客官,還沒付錢。”
周鸞直接將手中的荷包塞進她懷裡。
那媽媽數了數,又伸手道:“不夠。”
“這裡都三十兩了,還不夠?”周鸞眼下的眼白都瞪出來了,隨即將穆寒年推出來道,“你看他值多少錢?將他壓在你們這兒行不?”
穆寒年:“……”少當家,您認真的嗎?
最終,還是穆寒年為了自己不被壓在這兒,與那花樓媽媽商量,立了字據說是下次下山一定來還。估計那媽媽也是瞧在黑虎嶺這衡陽鼎鼎大名的山寨的面子上才同意了的。
兩人終是趕上了燈市的末尾。
燈影幢幢,人群聚散。
鳳鸞彩蝶花相伴,十裡香光照佳人。
二人賞燈,卻又在一普普通通的圓燈上聚了目光。
少年慕艾,即便是再沉穩的少年也都會被美人吸了神勾了魄。
燈下看著彼此,穆寒年與周鸞卻第一次感嘆對方竟然麗得這般驚人。
宋玉潘安淪俗物,貂蟬飛燕碾作塵。
就這般相視甚久,若不是被賣燈的老闆打斷,怕是要在這兒眼對眼站上一夜。
“你們買不買?不買小老兒我收攤了。”老闆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才狐疑地開口道。
“買。”穆寒年首先回過神來,遞去幾枚銅板道。
那老闆捉在手中細細數過,這才滿意地放入腰包中。
“你們來得晚了,若早些好看的燈有的是,現在街上的都是些被挑剩下的了。”
“不過你們眼光也是好,人家都嫌棄這盞燈平平無奇,可這卻是衡陽最好的匠人師傅做的,那手工紮實穩健,便是用上個十年二十年都不會壞的。”
老闆說著,便提著燈遞到穆寒年手裡。
周鸞卻出乎意料地應和那老闆道:“是啊,看這燈就想起十年前爹孃給我買的那盞了,那盞燈倒是和這盞長得很像。”
此燈圓滾滾的面上只糊了層黃紙,火光從裡面透出來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