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鸞搜山許久也是倦怠狠了,現在卻並不想與她爭吵,便直接將玉琴那嗤笑那挑刺的話給忽略過去。
“山還是要搜的,現在就只剩下東邊沒搜了。”若是東邊還沒有,周鸞也不介意跑下山,大不了挨家挨戶的將蒙召和於安虎搜出來。
玉容也知,現下怕就只有周鸞這個法子了,雖費力氣,卻也唯有這樣才能向大當家交差。
如此,一眾人便一道開始搜這東山。可這東邊只搜到一半,就看於安虎提這個酒壺醉醺醺地走到了半山腰。
周鸞是最先看見他的,見到人影她便疾行幾步走到跟前,隔著他還有三步遠的位置便也分辨出來人便是於安虎,可沒等再上前說些什麼,周鸞就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兒,不禁拿衣袖捂住了口鼻。
只不過,她似乎從這沖天的刺鼻酒味兒中,也聞到了其中纏繞著的些許脂粉香氣。
周鸞心下了然,便也沒為他掩蓋,只嗤笑著道:“怎麼?剛從銷金窟裡爬回來?”
“你!”於安虎原本醉醺醺棗紅的面龐騰地一下爬上了一層怒氣,“周鸞,你裝什麼少當家的做派?”
他緊接著又打了個酒嗝,似乎冷靜了幾分,嘴角卻揚起與周鸞一樣的弧度,拿手指著她,嘲諷地道:“嗝,在我跟前你周鸞算個屁少當家?夠格嗎你?!”
“我不夠格,那你就夠了?”周鸞眯著眼瞧著指著她的那隻手,背在伸手的雙手微微握拳,心道:她看於安虎是不想要這只爪子了。
“周鸞,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於安虎雙拳微微握緊,像是一頭蟄伏已久的豹子,一言不合就要沖過去咬獵物的喉管。
這廂於安虎和周鸞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起來,那邊正躲在樹後旁觀著的玉琴,生像是沒嗅到空氣中的火藥味兒,走到於安虎身後瞧了瞧卻沒見到還有來人,一時間臉色有些複雜,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
“蒙召呢?”玉琴脫口問道。
玉容將玉琴異常的模樣收入眼底,心裡有了幾分計較卻也沒細究。
“你問我?”於安虎盛滿怒火的眼睛又對準了玉琴,“簡直莫名其妙。”
緊接著於安虎又將矛頭對準了周鸞,怒道:“這半夜領著這麼多人,不會就是為了抓我吧?”
玉容看於安虎好像把他們幾個也算裡頭去了,未免誤會,便也出來打了個圓場,“於兄弟消消氣,是黑虎嶺有賊人潛進來了我們才來巡山的,並不是為了抓你。”
“那賊人不會是蒙召吧?”於安虎有些幸災樂禍地道,“看你們這樣子蒙召不會也不在山上吧?”
玉容:“……”怎麼一個個的都對別人有這般滔天大的惡意呢,玉琴對周鸞是,於安虎對蒙召也是,黑虎嶺上的人際也真是……煞是愁人哇。
“他確實不在山上。”周鸞竟然點點頭,“好脾氣”地道,“依你看是不是也和你一起藏在銷金窟裡醉臥美人膝了?”
周鸞說這話時餘光卻瞟著玉琴,直到玉琴聽到那句“醉臥美人膝”後面色一僵,她才滿意地收回目光。
穆寒年現在人群中,卻沒錯過周鸞說這話時眼中的惡趣味。
這倒是奇了,沒想到這女羅剎除了他還有折磨別人的時候。
“那我可不知。”於安虎瞟了一眼周鸞,拿起酒瓶又往嘴裡灌了一口,搖搖晃晃地避過她就要往山上走。
可還沒走過去,就被周鸞一把扯住胳膊,估計是於安虎真的醉了,被周鸞這麼一扯雙腳竟然真挪不了半步。
“你什麼意思?”於安虎看著扯住他胳膊的那隻嫩白的手,也不知是不是被酒蒙了心,一時間竟然起了點歹意,另一隻手就要摸上去。
可沒等他的手摸上來,周鸞便直接出手,只聽得“嘎嘣”一聲,於安虎的那隻手便脫了扣,整個手掌像是洩了氣軟趴趴地當啷在腕子上。
“周鸞!”於安虎腕間一痛頓時酒醒了大半,怒喝一聲完好的那隻手掌便縮緊成爪,直朝著周鸞的心口掏去。
於安虎本身的武功可以說是四大匪首之首位,方才是因為喝醉了酒再加上沒怎麼設防才讓周鸞將一隻手掌卸脫了臼,現在酒醒了大半再加上滔滔怒火加成,這抓法帶著罡風,五指齊齊發勁,竟有萬夫莫當之勢。
周鸞一雙板斧舞得出神入化,可現在赤手空拳哪能敵過於安虎這奮力一擊,躲不過也就雙手握拳擋住命脈,卻也被於安虎這一爪抓得後退三步,手臂雖擋住了招數卻還是免不了受了些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