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鸞還沒聽完一拳就砸了過去,卻沒想到那廝學精了,這次早有準備往後退了幾步避了過去,面上也不見有懼色,反倒卻笑成了一朵花。
“真沒見過你這般的……”這般臉皮厚的。
穆寒年自顧自接著話:“這般俊朗的?”
“你!”周鸞算是領教了何為厚臉皮何為二皮臉,又何為臉皮厚比城牆。
“滾滾滾,別跟著我,看到你就煩。”周鸞一慣好的表情管理都失控了,臉上冷靜的表情也皸裂開來。
穆寒年卻樂得看她這般龜裂的表情,只覺這女羅剎的冷漠面具撕裂開來,反倒是有些可愛。
可愛?唔……感覺並不像是形容羅剎女匪的詞。穆寒年摸摸鼻子只當自己是看錯了。
穆寒年這邊正腹誹,面上還帶了些笑。
這笑在周鸞眼裡便成了他對自己的嘲笑,氣得她直想跺腳。
“哼。”周鸞哼了一聲,只覺得這廝怎麼說都損害不到他分毫,便是發火也只能氣到自己,想明白就壓了火轉身繼續往前走。
穆寒年就想沒瞧見她面沉如墨的模樣,繼續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
周鸞就當身後跟了條狗,全程無視快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剛一進院門便“梆”地一聲甩上了門將後面那隻跟屁蟲隔絕到門外。
“少當家,別關門啊!我衣服,我衣服還在您身上披著呢!”穆寒年也不管走過路過看熱鬧投來的八卦目光,只清了清喉嚨沖著門朗聲道。
周鸞那會不知旁邊有人在瞧熱鬧,偏倒是門外是個不要臉的,竟然就這麼隔著門喊了起來。
而且他喊得是個什麼?說她身上披著他的衣服,再加上她濕漉漉的狼狽形容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估計明日“她與穆寒年不可言說的二三事”就能傳遍整個黑虎嶺。
周鸞想著麵皮又紅成一片,當然,這次是氣得。
她一把將身上那廝的衣物扯了下來扔到地上,再看著地上濕噠噠的衣服尤不解恨,還往上踩了幾腳。
呵,多少年沒有人敢調戲她了?穆寒年那廝可真夠大膽的!等她哪天就再把他關到地牢裡抽他個一萬鞭子,讓他還敢這般浮浪?
周鸞這夜被氣得可謂是輾轉反側,到了三更才將將睡著暫且不提。
周鸞院門外的穆寒年喊了一嗓子便沒再出聲,反倒是將耳朵貼到了門上,聽到裡面周鸞罵罵咧咧的聲音勾唇笑了笑,眼裡也滿是得逞的笑意。
待到院子裡徹底沒了聲音,旁邊圍觀已久的李四湊上前來,拿胳膊肘懟了下穆寒年的胳膊,擠眉弄眼道:“這是咋了?咋還把咱少當家給氣到了?”
穆寒年打了個哈哈,可那模樣任誰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李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很是曖昧。
晚間,穆寒年照常點燈熬油搓洗著眾人的衣服,於此同時一道黑影猶如鷂鷹一般落在黑虎嶺南邊的樹林裡,只待了片刻便飛身潛進了他的院子。
穆寒年頭都未偏一下,只是手上搓洗的動作頓了頓。
“主子,人已經安排好了,那於安虎上鈎了。”那黑影在他身後跪下,恭敬地道。
穆寒年沒吭聲,就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搓洗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