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像秦妙妙,眼底是無聲的催促。
秦妙妙瞬間反應過來,敢情這家夥帶自己到這裡是“開鎖”來了。
她想了想,當下也不忸怩,抓過他的胳膊,閉上眼睛默唸口訣,很快二人便閃現在了光罩內。
雖然早有準備,在穿過屏障的一剎那尋還是怔愣了一下:“帶你來果然沒錯,走,過去看看。”
秦妙妙點頭示意,跟著他朝中間的石床走去,等看清石床上女子的面容後,她整個人如遭雷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張臉曾無數次的在她睡夢中出現過,每當她彷徨無助、灰心沮喪的時候,都靠著關於這張臉的一點模糊的記憶才得以撐下去。
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她魂牽夢縈,曾在午夜夢回懷念過無數次的她的母親。
就連她安靜躺著的姿勢都和記憶裡的沒有絲毫不同,只是從插滿儀器的加護病房,換到了暗無天日的礦洞裡而已。
秦妙妙感覺渾身的血液瞬間被抽走,又哄的灌入腦海,然後不堪重負在她腦中炸開,就連呼吸都變得戰慄了起來。
愣了半晌,她拖著綿軟的雙腿踟躕著上前,忍不住低聲呢喃:“媽媽……”
沒想到才往前挪了兩步,就被尋一把拽住:“妙妙,先別過去。”
尋這一拉,像是放出了她體內拼命鎮壓的兇獸:“你放開我,讓我過去。”
她拼命掙紮,想要掙脫他的束縛,離石床上的女子近一點,再看一看這個她思念了十幾年的身影。
可尋的大掌猶如鉄鉗,死死鉗制住她上前的腳步,不讓她挪動分毫。
此刻的秦妙妙耐心全無,一邊掙紮一邊奮力踢打他:“那是我媽媽,我要過去看她,你為什麼攔著我?”
尋不顧她的踢打,索性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裡,大聲打斷她的哭鬧:“妙妙,你聽我說,現在我們還搞不清這裡的機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貿然上前萬一觸發機關導致空間位移,或是直接毀了石床,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你先平靜下來,我們從長計議。”
秦妙妙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平複了心緒,她停止掙紮,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點頭道:“好,我冷靜,你說得對,我不能意氣用事害了媽媽,我就在旁邊看一看她,我不碰,好不好?”
尋見她不再激動,終於緩緩放開禁錮的手臂。
她雙腿發軟,幾乎是用爬的挪到石床邊上,小心翼翼的趴在邊緣,打量著石床上沉睡的女子。
她墨黑如藻的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背後,緊閉的眉眼間依稀可見昔日的溫柔和堅毅。
秦妙妙心亂如麻,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一邊貪戀的打量著母親的眉眼,一邊質問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媽媽明明在我八歲那年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為什麼會帶我來這兒?你知道些什麼?又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空曠的石窟內再度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