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適時的上前提醒:“原夫人原小姐,記者可還看著呢,要是您在這裡鬧起來或者暈倒,說不定網上還會傳出什麼話來。比如‘襲警’或者‘拒捕’什麼的,那將軍的臉上可就不好看了。您還不如坐上莫警官的車,大大方方去醫院的好。”
原馨梅姑侄簡直要吐血了,二人此刻無比後悔剛才來的時候不該為了詐秦妙妙就讓家裡的司機把車開回去,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只能在眾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坐上那輛印著大大的警字,頂部還閃著標誌性燈柱的警車。
原馨梅幾乎快要把原樂杉的手腕捏斷了,上車後,原樂杉才終於掙脫開她的鉗制。
她疼得眼淚汪汪,卻又不得不湊近原馨梅小聲詢問:“姑姑,我們該怎麼辦?”
原馨梅以眼神示意前排的兩名警察,提醒她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原樂杉只好按捺下心頭的焦慮,硬著頭皮隨二位警員去醫院看診,折騰了大半天,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秦家。
原家她們是不想去的,誰也不願意這個時候去承受原家二老的雷霆怒火。
如果說從前秦妙妙當藝人的時候,原氏母女還鐵了心要把她踩在腳下的話,如今參觀過月氏,二人是興不起半點對付她的心思了。
實在不是她們沒志氣,而是對手太強大,強大到只要想一想,她們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般,感到陣陣無力和窒息。
這回,原馨梅是真的歇了心思,不打算再摻和孃家的事。
只要她把秦澤成抓在手裡,安安穩穩在秦家當她的將軍夫人,任憑那個小賤人再囂張,火都永遠也不會燒到自己頭上,她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可原樂杉卻並不這麼想。
當晚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同學們鄙夷的目光和嘲諷的笑聲。
等她折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
她夢到秦妙妙突然搬回秦家,受到了秦家上下的一致歡迎,輕而易舉就奪走了她苦心經營的一切。
而她自己,則被姑姑冷冰冰的趕出了家門,還讓家裡的傭人當著她的面像扔垃圾一樣扔出了她的行李。
那些行李被風刮的到處都是,她拼命撿啊撿啊,卻怎麼都撿不完。
她只能一邊哭一邊追著她最引以為傲的榮譽證書在街上跑。
跑著跑著,突然聽見兩道蒼老的聲音在前面叫她的名字:
“樂杉,樂杉,到爺爺奶奶這兒來。”
她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是原家二老站在長街的盡頭慈愛的朝她招手。
原樂杉滿腹的委屈瞬間有了宣洩的出口,爺爺奶奶還是疼她的,二老來接她了。
她抹著眼淚朝二老狂背。
可跑到近前,卻見原老夫人將一個油頭禿肚的中年男人推到她面前:“樂杉來,認識一下,這位是在參議院任職的韓先生,今後會是你的丈夫。”
那中年男人用淫猥的目光不住的打量她,風一吹,還露出了一大片光明頂。
“——啊!!!不要!!!”原樂杉尖叫著坐了起來,大口喘息著,冷汗浸濕了她的後背。
她冷靜下來才發現,原來剛才只是做了個噩夢。
這夢如此真實,如此可怕,讓她一秒鐘也冷靜不下來。
她一顆心砰砰狂跳,顫抖著手拿過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終端,翻到秦妙妙的名字看了良久,遲疑著想要撥出去。
在按下的一剎那,她想到前天那通被拒接的連線,又連忙喚出虛擬螢幕,改傳資訊。
秦妙妙收到她的簡訊時,剛爬上床。
看到她頭像彈出的一剎那,第一反應就是拖進垃圾箱。
可鬼使神差的,她在猶豫了片刻後,點開了那條資訊。
看完裡頭的內容,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她茫然的在床頭坐了大半夜,直到天矇矇亮,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