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山莊大門上安裝的黑洞洞的炮口,心漸漸提到了嗓子眼兒裡,就連二樓坐著的充滿活力的年輕職員們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真的要跟著老闆去這個住滿了高官和政要的地方要錢嗎?
他們會不會被警衛丟出去啊?
誰知,就在眾人以為即將停車的時候,巴士突然在左轉,駛離了山莊的大門。
秦妙妙好笑的看著員工們臉上大松一口氣的表情,這會兒高興,希望待會兒他們不要腿抖才好。
大巴跨過帝都東區,直接停在了南區湖濱公園旁的一片白色建築前。
這裡是帝都最有名的療養勝地,住的都是整個帝國身份最為尊貴貢獻最為傑出的家族。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老闆把車開到這裡來做什麼。
秦妙妙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開了車門後,率先大踏步走了出去。
眾人下了車才發現,車門外等候著兩名記者,見秦妙妙出來,也顧不上拍攝月氏的雙層豪華大巴了,連忙提著裝置追了上去。
秦妙妙在周隸的陪同下,腳步不停的走向前方白色的大門。
二人在做訪客登記的時候,兩架微型偵查機悄無聲息的從屋中飛出,頭也不回的紮進了院子裡。
保安不敢擅自放這麼多人入內,秦妙妙便從來的人中點了五名員工和一名記者,帶著他們往裡走。
其中就有賈爾斯和艾迪。
而其他人則只能在門外等候傳召。
秦妙妙一邊走一邊問年輕的保安:“將軍夫人和原樂杉回來了嗎?”
保安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大明星真人,臉紅紅的回答:“來……來了,就比您早半小時,您現在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午飯呢。”
秦妙妙眼中玩味的神色一閃而逝,準備吃午飯啊,不知道待會兒見到她,他們還吃不吃得下呢?
“就在前面六號公館。”保安兢兢業業指著路。
秦妙妙下生風,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虛掩的院門前。
屋子的主人似乎早有準備,派了兩個兇神惡煞的保鏢一左一右護衛在大門口,保安好說歹說就是不放行。
秦妙妙探頭看了一眼靜悄悄的大門,毫不猶豫的轉身對準記者的鏡頭,大聲說道:“盡管如今皇室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聯邦政府也選出了最英明傑出的總統,想必國民仍然很樂意看到皇家秘辛吧?那今天我就把這個機會交給《帝國時報》好了。
她對著鏡頭甜甜一笑:“大家好,我是月亮,我身後的這棟宅子,就是我父親秦澤成將軍的繼室原馨梅女士的孃家,也就是帝國最後一位皇帝陛下原紹夫婦的居所。我今天到這裡來,實在是因為有一點關於繼母的事情拿不定主意,所以只好叨擾二老,跟他們要個說法……”
秦妙妙說到這兒,裡面的人終於待不住了,原樂杉急匆匆的探了個頭出來,故作驚喜的道:“表姐,你怎麼來了?是來拜訪外公外婆的嗎?這還是你第一次來原家吧?快進來,我帶你認識長輩們。”
秦妙妙一下就聽出來這其中的語言陷阱,小白蓮這是當著記者的面,明裡暗裡指責自己不敬老人呢。
父親再婚十多年,這麼久都沒來探望過長輩,更何況對方還是皇室,傳出去她的名聲也別想要了。
秦妙妙毫不遲疑的反唇相譏:“原小姐這話我可不敢當,眾所周知我外祖是月家,並且外祖父外祖母早就過世多年,說什麼拜訪的,不合適吧?”說著,她還退了兩步,看了看原家朱紅色的大門,“這裡看著也不像是公墓啊。”
原樂杉臉上的笑簡直要掛不住了,泫然欲泣道:“表姐,你平時在家裡欺負我也就罷了,怎麼能在我祖父母門前口不擇言呢?是因為他老人家退位了,所以你才完全不把原家放在眼裡嗎?”
秦妙妙努力抑制翻白眼的沖動,疑惑的道:“原小姐,我來拜訪外公外婆不是你說的嗎?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成我不尊重了?”說著她上上下下的盯了原樂杉一陣,直盯得她頭皮發麻,才繼續道,“莫非你心裡一直存了這樣的心思,希望陛下早登極樂好繼承遺産。”
原樂杉簡直快要裝不下去了,臉漲的通紅,瞪著她道:“你胡說……”
秦妙妙懶得在門口跟她廢話,直接開啟終端上的擴音器,沖著門內喊話:“你們原家到底放不放我進去啊?派個不知輕重的小輩在這裡堵我是打算撕破臉嗎?那我就把陛下的好女兒這些年在秦家侵吞丈夫亡妻九位數資産,夥同侄女將亡妻獨女逐出家門的事情在記者面前好好掰扯掰扯吧。”
她這一喊,效果實數震撼,前前後後的鄰居紛紛開啟窗戶探頭探腦。
原家人一聽,哪還坐得住,暴脾氣的原老太太立刻就要出門找她理論。
原老爺子臉色鐵青,用力將手杖往地上一杵:“你給我坐下!她一個小輩,你出去跟她對峙像話嗎?就算如今我老頭子退了,她也得尊稱你我一聲外祖外祖母,既然要見,就讓她恭恭敬敬進來磕頭敬茶。”
身為昔日的皇後,原老太太也不是半點腦子沒有,聞言連忙穩穩當當的坐回椅子上,撫了撫裙擺上的褶皺,對旁邊事不關己打著遊戲的獨孫原衡說道:“衡兒,你去傳吧。”
原衡是原樂杉的親哥哥,早在父母雙亡後就被老太太驕縱壞了,聞言濃黑的眉毛一皺,不耐煩的道:“為什麼是我去?我又不認識她,誰愛去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