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往後看,她就越心涼。
她曾經去過海市,確認了父母身邊沒有可疑的人。
也就是說,幕後黑手並未派人手對她的父母加以監控,那他們如何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內的?
夏瑤聯想到了不好的東西。
如果人力不能及,那必定是採取了某種科技手段。
醫學技術發展到今天,人體內建機械和晶片已經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稀奇玩意了,只是大多時候這些東西都用作醫療用途,要是被不法分子用在害人上……
夏瑤不敢想,她回到書房開始翻找父母近幾年的病例。
想要透過科技手段把一些定位裝置或者危險裝置放在她父母身體裡,那必定就要透過外科手術的手段。
只是夏父夏母的身體一直都很好,除開夏母曾經因為弟弟去世住過幾天院,打過吊針外,他們二人從沒接受過外科手術。
那一顆“炸彈”到底是什麼時候埋下去的?
結合在資料裡看到的一切,夏瑤後背冷汗涔涔,在這寒冬裡只覺如墜冰窟。
看過資料後的夏瑤心沉沉的坐不住,幹脆就來到了家門外。
明明陸商這個時候不在家裡,只要她看到他住的房子,心裡都有些許寬慰。
不知道這是不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她已經從骨子裡依賴陸商了。
而撞見夏瑤私事的陸商心情也不太好,腦子裡亂了一天,只是表面上不顯露,仍舊是鎮定自若地處理工作。
等到下班的時候,這些情緒就決堤一般將陸商淹沒。
他也沒有低落太久,當他驅車回家時,就發現了坐在家門口的夏瑤。
後者聽到汽車的聲響,發現回來的是那輛牧馬人,迅速抬起頭看了過來。
這等待主人小狗一般的眼神讓陸商心疼。
他立即下了車,走上前不確定地問道:“你在等我?”
之所以不確定,還是源自於夏瑤的隱瞞,他怕這只是自己的猜想。
既然夏瑤選擇獨自去面對,那他就不能多加幹涉,就像是上午發現她獨自見了一個陌生男人一樣,他即便看見了,夏瑤不提起,他也不能夠問,不能夠說。
夏瑤點了點頭。
陸商上前拉住了夏瑤的手把她從地上拽起來,順勢捏了捏她微涼的掌心,忽而蹙起眉頭問道:“怎麼手這麼涼?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沒事,就是腦子裡亂,想要靜一靜…”說著,夏瑤話鋒一轉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怎麼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陸商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喉嚨眼狂跳。
他有預感,夏瑤隱瞞著的那些事情,就是揭曉的時候了。
夏瑤避開他的眼神說道:“我想跟你說點事。”
即便早有準備,陸商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狂喜,還是應該為她難過,欣喜於她終於能夠袒露一切全身心地信任他,同時也心疼於她一路走來全靠她自己一個人艱難前進。
陸商拉著她的手道:“外面太冷,先進去再說吧,以後別在外面等著了。”
現在都是穿棉襖的時候了,夏瑤一個人坐在外面等了那麼久,估計身體快凍僵了。
果然等進入亮堂的客廳時,陸商就發現了夏瑤凍得紅紅的鼻尖和耳根子。
“你先坐著,我先給你煮個薑茶祛祛寒氣。”他心疼得不行,輕車熟路地進了廚房燒薑茶。
薑茶不需要久煮,很快就做好了,陸商把杯子端到夏瑤手裡,讓她自己捧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