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洪敏搖搖頭道:“如果是這把鋸子造成的,那它怎麼會還在運輸司機的車上呢?”
何況死者身上不是一處傷口,是好幾處傷口,就算是車上下來的鋸子導致,那也得是好幾把鋸子同時掉在了死者身上,再加上車子甩出去的力道,和鋸子本身的慣性,多番巧合才會在死者身上製造出相同的傷勢來。
梁瑞覺得寧殺錯勿放過:“拿去檢驗一下。”
說完,他拿著鋸子就要往檢驗科走。
如果死者身上的傷是這一把手鋸造成的,那手鋸上勢必留下血跡。
夏瑤把他攔了下來:“不用驗了,不是這件手鋸導致了死者身上的傷口。”
梁瑞不解:“為什麼?查一下更穩妥不是嗎?”
就算不是從車上掉下來造成的,也有可能是有人利用貨車製造了家鄉,也許是老吳說了謊,用這把鋸子傷了人。
要是放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情況下,就算梁瑞不說,夏瑤也會讓人拿去做檢驗。
能夠符合死者屍體上鋸齒狀傷口的?????兇器都值得進行檢測。
這一次,夏瑤分外堅定。
她接過手鋸說道:“這個手鋸的鋸齒跟傷痕創緣的形狀不符,且根據司機交代的車尾血跡分佈情況來看,死者極有可能是在撞車前就受傷了。”
死者身上的傷勢過於奇特,夏瑤對那些傷勢進行了精細的分類和研究。
現在就算是創緣波浪狀的弧度,她都一清二楚,是以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鋸片的鋸齒和死者身上的傷口不符。
梁瑞和俞洪敏聞言大驚失色:“什麼意思,他是喝醉了酒又受了傷還開車上路嗎?”
這事聽起來過於駭人聽聞。
夏瑤說:“不排除這個機率。”
不管真相如何荒誕,他們工作過程中最重要的就是依據事實說話。
事實證據擺在眼前,就算真相再離譜,他們也不得不信。
“這麼說來,砍傷死者的另有其人?”
“老吳就沒有傷人的嫌疑了。”
梁瑞和俞洪敏二人湊在一塊分析著案情。
而夏瑤則是盯著手鋸出神:“鋸齒…”
她伸出食指輕輕在鋸齒上輕輕觸碰,白嫩的指尖摁在最尖銳的地方,在橡膠手套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坑。
夏瑤摘了手套,發現食指上也沒有出血破皮,看樣子這個鋸片的鋸齒沒有她想象中的鋒利。
剛從外面回來的陸商正好看見夏瑤正在拿食指戳手鋸上的鋸齒。
他瞳孔收縮,瞬間竄過去劈手奪過夏瑤手裡的手鋸說道:“不知道鋸齒很鋒利嗎?萬一割傷了怎麼辦?”
夏瑤卻根本不在狀態,渾然未覺陸商搶走東西的事情,她猛然凝眸道:“對了,鋸齒!既然我能透過創緣形狀來判斷鋸齒形狀,那何不倒轉思維,不要找到了兇器再來比對,我們可以先製造出兇器再去找嫌疑人!”
“製造兇器?”梁瑞被這話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怎麼製造兇器?”
“這是我們法醫組的專長啊!”夏瑤信心十足地說道。
這時她才發現身邊還站著陸商,她一臉茫然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拿著這個手鋸做什麼?”
陸商額頭氣得青筋暴起,半晌後才放下手鋸說:“我剛從4s店回來。”
這個4s店就是在死者皮夾裡找到的收據上所說的那家店。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夏瑤緊緊跟在陸商身後,像是一隻甩不掉的小尾巴。
陸商心裡暗暗感嘆要是平常夏瑤也能這樣就好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破案,他隨即整肅道:“我們查了死者車輛的保養維修記錄,還不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