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瑤注意到馮雅推鏡腿的手指輕輕撫過鼻樑,雖動作及其細微,她因坐得靠近門外就注意到了。
這個動作暗示著心虛,說明說話的人對於聊天內容産生了不安的心理。
夏瑤覺得馮雅露出這樣的表情,就算她不是兇手也跟本案脫不了幹系。
接下來是陸商照例詢問了馮雅幾個問題。
案發當天是禮拜六,法定休息日大正是不上班的,馮雅說自己在家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作證,這一點暫時按下不提。
陸商又問起了尤珍妮:“你和死者尤珍妮平常關系如何?”
馮雅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喝了口水之後才慢吞吞地說:“我們就是普通的上下屬關系,沒有什麼特別的,我跟她私底下也沒什麼來往的。”
夏瑤見狀走到陸商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陸商聽罷頷首,指了幾個人說:“你們和副組長一起去問問尤珍妮的同事以及上司,瞭解一下她平常的人際關系情況。”
陸商指的是梁瑞和另外兩個重案組的警員。
在離開時,夏瑤特意回頭撇了一眼,正好撞見馮雅偷瞄的眼神。
發現夏瑤正在往裡面看,馮雅迅速低下了頭。
夏瑤和梁瑞負責財務部的同事,另外兩個警員則去了尤珍妮的直屬上司財務總監的辦公室。
公司每個部門都有獨立的辦公室,財務部十幾個會計和財務坐在一處自成一片天地,每個人的辦公桌上,除了成堆的財務報表之外,就是裝訂機和印表機等等東西。
其中有一張特立獨行的桌子,桌面上幹幹淨淨,除了一個水杯之外什麼都沒有。
一開始夏瑤以為這是死者尤珍妮的辦公桌,畢竟她是財務經理,做的是統籌規劃管理的工作,接觸的財報應該是系統上的電子版,不?????用像參與報銷、平帳、審核的普通會計那樣桌上堆滿檔案。
只是當夏瑤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工位上貼的名字竟然是“馮雅”。
她指著這個工位問旁邊的一名工作人員:“這是馮雅的座位?為什麼這麼幹淨?”
接待員早已經通知過財務部,是以那名工作人員也知道夏瑤的身份,並未隱瞞:“哦,尤經理請假之後,財務部的事情暫時是由馮雅處理的。”
案件處於偵查階段,武夷青沒有對外公佈死訊,除了他及他的父母還有幾個鄰居之外沒有人知道尤珍妮已經死亡。
公司的同事也只以為她是“請假”了。
夏瑤皺起了眉頭。
尤珍妮死了,馮雅成為既得利益者,世上的事情怎會如此湊巧。
毫無疑問的是,這件事情將馮雅身上的嫌疑放大了。
夏瑤又問道:“為什麼是馮雅,我聽你們公司的同事說她剛才不到一年啊。”
其實這事是武夷青在詢問的時候告訴重案組的。
“我們也沒有這個管理經驗啊,再說了,尤經理最看好馮雅了。”說完,那名工作人員臉上露出幾分羨慕的神情。
聽完這人的話,夏瑤抬頭看向了跟自己一起來的梁瑞。
他面前已經圍了好幾個女職員,都在七嘴八舌地跟他“反映情況”。
剛好站在梁瑞面前的那個人說:“馮雅是尤經理招進來的,特別受重視,一來就跟著尤經理處理財務部的事情,我們私底下都說她是半個財務部經理!”
另一人也附和說:“對了,還有原本的會計經理懷著二胎已經休産假去了,以後一拖二肯定就不能上班了,我還聽說尤經理親口說過,打算下個季度提拔她做會計主任呢!”
一味地聽職員們說這些“八卦”,根本沒有切題,夏瑤想著幫一把梁瑞,就走了過去。
“哦!原來還有這事啊,還有別的嗎,你們快說快說!”梁瑞忙著低頭做筆記,壓根沒發現夏瑤走到了自己身後。
“馮雅在尤珍妮請假之前就已經有實權了嗎?”
夏瑤一開腔就把梁瑞嚇了一跳,手裡的水性筆都差點掉地上。
不過看到夏瑤那嚴肅的表情,梁瑞縮了縮脖子低下頭繼續做著自己的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