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可能知情並且不告訴陳嬌妹的人,非趙越莫屬。
夏瑤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又獲取了陳嬌妹手機中的證據,心境更加平和。
她幫著陳母把陳父暫時安頓在了加護病房裡,隨後去了一趟洗手間。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病房裡,陳母形單影只地坐在病床前,臉色鬱郁。
夏瑤抿了抿唇走上前道:“阿姨,叔叔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您就在這邊好好照顧他吧,殯儀館那邊我打過招呼了,您不用擔心。”
“我知道,真是謝謝你,耽誤你工作實在不好意思!”陳母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得寸進尺的人,夏瑤幫她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人家做到這個份上,她沒有挑理的資格。
說到這裡,陳母看向病床上剛做過手術還在昏迷中的丈夫,心疼地拉起了他的手來回搓揉著:“只是我怎麼都沒想到,我家老頭子怎麼就得了跟趙越親媽一樣的病!”
夏瑤瞳孔倏然放大,猛地看向陳母追問道:“趙越的母親也得過心肌病?”
她突如其來的緊張讓陳母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照實說道:“是啊!說起來,趙越他媽跟我家老頭子還算是遠親,不過關系已經出了五服,再加上他媽那個人憎狗厭的德行,因此才沒什麼來往。”
剎那間,所有的線索在夏瑤的腦海中彙聚成一條線。
當初小李小王詢問陳父陳母關於家族心髒病史的時候,他們都表示不知情,是趙越她媽跟陳家已經出了五服,他們覺得對方算不上家族裡的人才沒提。
誰能想得到,趙越的母親竟然是案件的突破口!
夏瑤意識到她要趕緊把這個訊息告知重案組的同事,便同陳母說道:“謝謝你阿姨,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您有什麼問題就給我打電話!”
陳母看她著急的樣子忙說:“好,那夏警官你開車慢點啊!”
如果趙越的母親是案件的突破口,那他出去之後極有可能會第一時間聯絡上趙母串供!
夏瑤驅車火速回到了市局,然後把自己手頭的資訊和證據第一時間彙總交到了陸商的手裡。
對於夏瑤突如其來的“收獲”,陸商除了驚喜之外更多的是心情沉重。
誤殺和謀殺一字之差,獲得的是天差地別的審判。
從趙母同樣患有心肌病這一點來看,趙越對心肌病患者的病症應該是十分了解的,這也給他提供了充分的蓄謀條件。
這時,夏瑤的手機響了。
她低頭一看是洪軍打來的,二話不說先摁下了接聽鍵。
陸商不知道夏瑤接的是什麼人的電話,只是看到她的表情從起初的輕松變得越來越凝重,便清楚或許是跟目前的案件相關。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夏瑤放下了手機,一向冰冷的面龐也露出了一絲憂容,嘆了口氣對陸商說道,“趙越有躁狂症。”
“什麼?他竟然有躁狂症!”震驚之餘,陸商思考更多的是未雨綢繆,“趙越和他的那個代理律師一看就是有備而來,一旦這個診斷結果被他們知道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夏瑤點點頭。
趙越這個人心機深沉,從接觸的這些天裡她已經足夠瞭解。
不過往深了考慮,夏瑤想到了更多的可能性:“也許他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想要把趙越的精神病當作最後的殺手鐧。”
這也可能是趙越當著刑警的面還敢那麼猖狂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是夏瑤早看出來趙越不對勁,估計重案組都得被繞到坑裡?????去!
二人正頭大趙越這個問題怎麼解決,俞洪敏和梁瑞前後腳跑回了重案組辦公室。
他們一個手裡拿著u盤,一個手裡拿著鑒定結果,不約而同地高舉在手中大聲吶喊道:“有情況!有新情況!”
辦公室裡的人不約而同扭過頭去,看向二人。
梁瑞和俞洪敏面面相覷,顯然在等著對方張口。
等得不耐煩的陸商指著梁瑞道:“你先說!”
梁瑞隨即把手裡的鑒定結果亮了出來:“我拿回來的是從黃淑燕別墅垃圾袋裡提取到的dna鑒定結果,結果顯示,那個生命阻隔套裡的,是趙越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