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陳父陳母稍微緩過來一點了,夏瑤開口問道:“叔叔阿姨,我看你們好像對那個趙越很熟悉的樣子,是嗎?”
陳父聞言冷著臉小聲斥罵道:“熟悉什麼?那就是個不要臉的小白臉,到處騙女人吃軟飯的!”
“吃軟飯”三個字聽得夏瑤挑眉,不由得聯想到了黃淑燕。
難不成黃淑燕和趙越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看陳父態度不太好,陳母虛弱地坐起來替他同夏瑤道歉:“這位警察同志,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老陳他不是沖著你的。”
“阿姨,我理解叔叔的,只不過這個趙越和陳嬌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夏瑤順勢問道。
一提起女兒,陳母眼中就浮現出無盡的哀愁和痛苦。
陳嬌妹是真正的從村裡飛出去的“金鳳凰”。
她的父母受教育程度都不高,一個小學畢業,一個初中肄業,家裡靠著務農為生。
不過陳嬌妹從很小的時候就展露出讀書的天分,後來更是考上了江市的大學。
雖然只是一個二本,比起村裡那些連高中都沒考上的人來說,陳嬌妹就是個鶴立雞群的存在了。
陳父陳母也以這個女兒為傲,一點也不重男輕女,幾乎是傾盡所有來培養這個女兒,甚至跟陳嬌妹說過,只要她想念書,父母就會一直供到她念不了為止。
本來陳嬌妹已經大學畢業兩年了,正準備讀研究生的,這一切都在認識了趙越之後急轉直下。
“當初嬌妹說在外面談了一個男朋友,我們還高興呢!結果帶回來一看竟然是那個趙越,我們十裡八鄉誰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沒有人會把女兒嫁到他家禍害!當時我就不同意,嬌妹因為這個跟我們吵了一架再沒有回來過。結果那一次竟是我們見到她的最後一面啊…”
陳嬌妹為了和趙越在一起,放棄了家裡的經濟支援,研究生也不讀了。之後就找了份工作,在外面租房子和趙越過上了“二人世界”。
其實陳父陳母的話有主觀成分,不過夏瑤仍舊能夠還原出陳嬌妹和趙越之間的關系。
她又問陳父:“叔叔,您說的‘吃軟飯’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陳父一聽夏瑤打聽這事,隨即說:“不是我們空xue來風,村裡的人都是這麼說的!而且我們還親眼看見過,趙越把帶回家的媳婦打得滿街亂竄!最後那個姑娘被打怕了,直接跑了!這事我們村裡的都可以作證!”
“他還敢打人?”夏瑤微微歪著頭問。
畢竟在警察局的趙越,表現得十分懦弱。
陳父重重地點頭接著說:“是啊!趙越家裡的長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見人家姑娘被打得一身傷也不攔著,還要站在邊上看熱鬧起鬨,說打得好!你說說這趙家的情況,我們怎麼可能把女兒嫁過去!”
夏瑤理解地頷首。
難怪陳父陳母不贊同趙越和陳嬌妹在一起,除卻主觀因素之外,趙越明顯是有暴力傾向的!
對於心髒病史,陳父陳母則表示並不清楚。
兩個人常年住在鄉下,有什麼小病小痛忍一忍就過去了,連村頭的衛生所都很少去,更別提做身體檢查了。
看這情況,他們對於陳嬌妹患有心髒病的事情應該也是不知情的。
陳父陳母來得匆忙,沒有準備任何東西。夏瑤便讓他們先安頓下來,又把殯儀館的聯系方式給了他們,讓他們能夠在異地給陳嬌妹準備一個簡單的葬禮。
同時,重案組對於趙越供詞的調查也在逐步推進。
首先接受詢問的便是健身?????房的前臺。
前臺小姐對於警察的屢次探訪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有心思跟夏瑤八卦。
“誒誒,夏警官,你們抓走趙教練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啊?是他殺人了嗎?”
和夏瑤並坐的梁瑞板著臉說:“請你端正你的態度,我們在查辦案件,你只需要回答你知道的事情就行了,不相幹的事情不要打聽。”
“我就問問而已嘛…”前臺悻悻地縮了縮脖子。
梁瑞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當晚,你是否有見到趙越回來?”
前臺嘟嘴細細回想了一下說:“看倒是看見了,只是我不確定是幾點。健身房一般是營業到晚上10點,不過那天下午是慶功宴,我們吃飯唱歌到8點多才回來,趙越中途離開了一直沒回來過,到健身房的時間應該比我們都要晚吧。”
此言一出,夏瑤和梁瑞對視了一眼。
梁瑞隨即追問道:“你能確定那晚是8點以後才看到趙越回健身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