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冷化為巨龍,眾人當即爬上龍背,吉非貝齊眼見眾人要走,連忙大喊起來:“還有我呢,讓我跟你們一起走吧,”似乎想起眾人沒有這個義務,他又低聲道,“雖然我犯了錯,可是我好歹還是炎域之王呢。”
“帶上他吧。”依他尼一揮袖袍延伸出一段藤蔓,將吉非貝齊提到龍背上,度冷清嘯一聲,循著青龍的蹤跡飛去。
所幸夜間炎域甚是清涼,不必受烈日灼燒之苦,約莫過了半宿,天將微明時,度冷一眾趕到了邊城,巧的是,正是他們進入炎域時路過的那座舒巴坦城。
剛剛清醒計程車兵們突然看到一頭龐然大物飛過,連忙大聲喊著敵襲,直到吉非貝齊露面,他們才收起備戰的姿態。
剛到城門口,就聽到青龍氣急敗壞地道:“快把吊橋升起來,快把橋升起來。”
守城計程車兵自然認識炎域的護國神獸,雖然有些有悖常規,但仍是迅速地開啟各處機關讓剛連上的橋又離斷開來,這時已有不少的行人走在橋上,聽到青龍的命令無不面色駭然地往離自己近的那一端奪命狂奔。
艾米王子與侍從恰好走到了橋正中,只見那侍從果斷地一掌擊在艾米背後,大聲道:“主人,你先走。”
“烏瑟!”艾米被侍從一掌從橋的斷端推到另一端,險險地避過了從河中沖起的巖漿。艾米不顧橋梁傾斜的危險,咬唇道:“烏瑟,我不準你死。”只見他瞬間恢複了本來面目,不是黛綺絲娜又是誰,只見她高舉著黑暗權杖,大聲念道:“以吾之名,黑暗同在,以命為源,取魂為階,彌斷補缺,續我前路,收!”
橋上的行人不及發生任何聲音便被生生抽離魂魄,鋪繼在橋中間的裂隙處。
這時再不用黛綺絲娜多說,烏瑟便催出體內的死氣,藉由魂魄的依託淩空飛過橋的斷端,轉眼就到了黛綺絲娜面前。
烏瑟也不贅言,一把抓住黛綺絲娜的手沿著向下傾斜的橋拼命飛向岸邊,沿途的人紛紛被他們帶起的死氣推入巖漿翻滾的河中,發出悽厲的慘叫。
青龍雖與他們相距甚遠,卻也將一切盡收眼底,他向來放蕩不羈,卻也不曾這般草菅人命,當下便怒喝一聲,往橋上的二人撲去。
黛綺絲娜不用回頭便知青龍追上來了,她逼出黑暗權杖中最精純的冥氣來提升二人逃命的速度,愣是在青龍之前抵達了對岸。
黛綺絲娜剛舒了一口氣,便聽到青龍冷冷地道:“你以為你們還能逃得了麼,還不乖乖把龍玉交出來。”
黛綺絲娜輕笑一聲,眨了眨眼道:“龍玉?龍玉是什麼呀,是龍身上的玉嗎?真是好生稀奇啊。”
青龍沒想到她竟然故作糊塗,當下沉著臉:“黛綺絲娜,我倒是聽說過你不少事跡,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別做夢了。”
黛綺絲娜瞪大了眼睛,故作緊張道:“哎呀,我好怕呀,不過,我聽說神獸可是不能越境行事的。”
青龍嘿然道:“如果能收拾了你,壞了規矩也是劃算的。”
黛綺絲娜面無表情地道:“那我當真是受寵若驚了,師父,現在就看你的了。”
青龍心中一驚,只見黛綺絲娜身後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個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人,他竟毫無察覺。難怪黛綺絲娜一直在裝瘋賣傻,原來是在拖時間。
“你是誰?”青龍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場,遂不敢託大。
那黑袍人口中發出“桀桀”的怪笑,“小青蟲,多年未見你還是這般武斷,也好,省了本尊一番手腳。”
青龍大駭,居然有人知道他幼時被朱雀他們取的外號,還說出這麼大口氣的話來,心下已有十二分的警惕,“閣下是何人,何必來管這閑事?”暗中卻悄悄蓄勢,打算先把黛綺絲娜拿下再說。
“本尊是誰?”那黑袍人哈哈大笑起來,“本尊是她的師父,你說這是閑事嗎?本尊沒空和你玩兒,走了。”
“休走!”青龍大喝一聲朝黛綺絲娜二人沖去,他心知自己未必是那神秘人的對手,便一心要奪回龍玉。
“呵呵,不自量力。”冥尊一揮寬大的袖袍,一股濃墨般厚重的死氣傾斜而出,沖入其中的青龍只覺得渾身都被絕冷的死寂籠罩,心中大駭,疾退出死氣的範圍,這才恢複知覺,只覺得全身都被凍僵了,卻又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