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辦了,”火鳳擊掌道,“你只需激發出項鏈中的能量便能穿越極淵的八卦玄陣,離開極淵引力範圍。”
“那要如何才能激發其中的能量呢?”希若忙問道。
火鳳道:“說難也不難,只要你把自己想象成夢神拉貝洛爾即可。”
“希若,你不必……”林可出聲阻止道,是否生而為夢神的靈識寄所,是希若一直耿耿於懷之事。
希若苦笑一聲道:“有何不可,我既然能讓度冷屈尊為坐騎,自然更能委屈我自己,更何況,將我一介凡人想象成夢神,應當是我榮幸不已才是。”
“希若。”林可忍不住低喚一聲,曾多次覺得希若變得不擇手段了一些,但現在想想,有哪次她是真正地傷害到別人,她真正為難過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到時候我再與你細說,既如此,那你們便五天後,”火鳳頓了頓,似有所覺,複又改口道,“你們便三天後離開吧,就當多陪陪……多陪陪冰凰吧。”如果火鳳能有表情,此刻一定能在他臉上看到釋然,希若雖從他的言語中感覺出了一絲不尋常,卻也說不清那是什麼。
火鳳說完這些便起身去陪火凰了,還勒令冰凰留下陪著眾人。
也許是即將離別,冰凰雖笑意嫣然,但眉眼間卻有掩飾不了的失落,她無意間瞥到奮乃渾身不自在地站在那兒,便向依他尼道:“依他尼爺爺,奮乃也被懲罰了,您就饒他這一回吧,畢竟,這件事小紅也有份。”
依他尼冷哼一聲道:“看在冰凰的份上,就權且放過你這回。”說完便拿出生命權杖一指,“以吾之名,生命同在,解縛。”
奮乃突然覺得雙腿能動了,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卻成功地拔出了一條腿,連忙從坑裡爬出來,然後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上,舒服得呻吟出聲,“啊,沒這麼站過真是無法體會躺著的難能可貴。”說完還在地上滾來滾去,眾人早已習慣他這番模樣,全當他不存在。
希若正閉著眼睛嘗試著去想象自己就是拉貝洛爾,很神奇的是她的確能清楚地在腦海裡描摹出夢神的容貌,但是將自己代入卻要克服莫大的心理障礙。希若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睜開雙眼。還有三天,再試試看吧,既然火鳳顯得如此胸有成竹,自然是另有良策的吧。現在多想也無益。
在奮乃的插科打諢中,三天時間轉眼即逝。火鳳似乎格外珍惜和冰凰的相聚,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時間和她講解鳳凰一脈的歷史以及修煉的要領,那種龐大資訊的灌輸讓希若有一種錯覺,似乎火鳳即將離開冰凰。可是怎麼可能呢,冰凰不是已經決定留下來了嗎。雖然自己和林可他們多半會來看她,但若非她自願,也不會強行帶她離開啊。
第四天遲些時候,火鳳帶著眾人再度來到了極淵旁邊,令眾人尤為不解的是,火鳳把火凰的屍骨也帶來了,冰凰幾次欲開口,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爹爹不說,自然有他的理由吧。
“希若,”已經變成鳳凰真身的火鳳拖著長長的翎尾,鄭重地說道,“你站到他們前面去,雙手握住生命的告白,然後開始想象你就是拉貝洛爾。”
希若依言走到最前面,雙手覆上胸口處,靜默地閉上雙眼,一如前三天她不斷嘗試的那樣,先在腦海中勾勒出夢神的容貌,然後想象著將自己代入夢神的軀體,天藍色的神徽在希若的額上如筆走龍蛇般快速形成神徽,希若成功地做到了。
“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很好,希若,你千萬不可睜眼,一旦你破壞了這種虛幻的狀態,你身後的眾人便難以倖免。”火鳳的聲音再次響起。
見眾人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希若,火鳳不著痕跡地退到冰凰身後,虔誠地大聲念道:“偉大的自然之神,請允我以您的名義,借鳳凰之血脈,以夢神為契,憑天地之力,重啟封印,平極止端,複自由名,開!”火鳳似乎耗盡了力氣,繼而聲嘶地道:“希若,你只管往前走,不要去害怕,有個人會在前面帶領你的。”
黑白二色的巨大八卦陣居然漸漸減緩,然後從中間分裂開來,一道強烈的白光從裂隙中射出,希若一步跨離崖邊,緩緩地不由自主地朝那道裂隙走去。盡管心中駭然,奧加萊等人還是緊隨其後。
冰凰望著昔日的好友即將離開,一面祈禱他們安然離去,一面為自己的未來而失落萬分。
“凰兒,”火鳳溫柔無比地擁抱了一下冰凰,“為父愧為鳳凰一脈,你要好好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