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凰正要發怒,卻見已化為人身的小粉白著一張小臉在一旁狂嘔不止,把剛剛吃進去的食人鳥幾乎都吐了出來。
冰凰不由怒氣全消,著急地道:“小粉,你怎麼了,沒事吧,就算你生我的氣也不用難受成這樣吧,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小粉好不容易控制住作嘔的感覺,解釋道:“主人,不關你的事,只是這些花,實在是太惡心了。”
冰凰仔細打量了邊上的巨花一會兒,奇怪地道:“我看它除了個兒大,沒葉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忘川火照,花葉不相見,生生相錯,”林可想起魔法書上的介紹,便不自覺唸了出來,“這是彼岸花,象徵著死亡。”
小紅用腳踢了一下一朵邊上的花,那花朵迅速俯下身一下子“吞掉”了小紅,把眾人嚇了一跳,正要去救人,卻不料一團赤熱的火焰從花心冒出來,那朵彼岸花怪叫一聲,連忙將小紅吐了出來,然後自己連根拔起,團成一團朝花叢深處逃跑了。
希若又聞到了那種糜甜的腐爛的血腥味,這次比她剛醒那會兒要濃鬱得多,希若下意識地朝味道飄來的地方看去,卻見那逃走的彼岸花根部翻出的不是灰黑的土壤,而是暗紅的腐爛的屍塊,混合著鮮紅色的花汁,間或可見幾根森白的殘骨,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正從那兒飄散開來。
不遠處緊跟著的食人鳥立即飛撲過來,爭相去啄那爛肉,誰知周圍的彼岸花紛紛張開血盆大口,閃電般快速將就近的食人鳥吞下,然而驚散的食人鳥並不長記性,不一會兒又聚過來供彼岸花獵食。
奮乃在一旁嘖嘖嘆道:“真是鳥為食亡啊。”
冰凰安慰地拍了拍小粉的肩膀,“我真是錯怪你了,這麼惡心,難怪你不肯踏上去半步。”
洛爾一邊拍著同樣狂嘔不止的奧加萊的背,一邊回頭問道,“希若姐姐,我們要怎麼樣才能穿過花叢呢?”
希若緊蹙著眉頭看著這片嬌豔欲滴卻毒比蛇蠍的彼岸花,緩緩地搖了搖頭,一時間她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她下意識地看向林可。
林可道:“它們是不是怕火啊?”
冰凰點頭道:“有道理,要不一把火把它們燒幹淨。”冰凰本是隨口一說,不料話音未落,面前的彼岸花迅速一分為二,讓出中間一條寬逾一米的路來。
眾人目瞪口呆,這兇物怎得如此聽話?
奮乃那暗褐色表面看不出任何異常的“土地”,輕笑道:“冰凰,你敢走過去嗎?”“走”字他咬得極重,生怕冰凰聽不到似的。
冰凰本想豁出去算了,可是真的好惡心啊,她歪頭看了那條惡心的路半響,靈光一閃道:“看我的。”冰凰走到那條路正前方,大聲念道:“以吾之名,冰雪同在,凝汽成冰,砌路通遠,凍結!”
一條晶瑩的冰道迅速形成,冰凰得意洋洋地想要帶頭向前,卻被度冷一把拉住。
度冷幽幽地道:“這樣不會太單調嗎?我更喜歡路旁有冰雕的景緻。”
原本寧靜的花海瞬間叫囂了起來,感覺自己被戲耍的彼岸花紛紛挪到路邊,向希若等人伸長鮮紅修長的脖頸,生怕獵物跑了。
“天吶,姐姐,這些花都成精了嗎?”面色蒼白的奧加萊喟嘆道,真是物老成精啊,這也太可怕了。希若安慰地握著他冰冷的小手,看向冰凰道:“小冰,看你的了。”
冰凰再次大聲吟唱起咒語:“以吾之名,冰雪同在,混沌以始,馭冰雕物,肅寒頓阻,凝生止息,凍結!”不知何時自冰凰背後展開的雙翼將白茫茫的混沌之氣襲向冰道兩旁的彼岸花,密密麻麻的鮮紅色巨花被凍結在玄冰之內,短時間內難以掙脫。
“快走!”冰凰拉著小紅和小粉,林可抱著洛爾,奮乃揹著普羅帕,希若則拉著奧加萊快速的從冰道上往前跑。一直跑了一刻鐘,才漸漸看到出口。道路兩旁的彼岸花已逐漸稀疏,而外面的花朵正拼命地擠上前來覓食,奮乃背上的普羅帕很懸的幾次都差點被“叼”走,真是太窮兇極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