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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冷蹙眉道:“我們不能在黑暗中視物,待會兒會十分被動的。”
眾人沉默。
林可忽然一拍腦門道:“我們還有水之心呢。”說罷他將脖子上的水之心掏了出來,之前因為被林可的衣服遮住,所以看不見水之心在黑暗中的光芒,現在暴露於空氣中,水之心立即散發出柔和的藍光。以林可為中心,十米之內都是可視範圍。
“我要收起生命光罩了,大家小心。”依他尼緩緩地將光罩收起,眾人立即以林可為中心,背靠背站在一起。
圍在周圍的青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一頭栽倒在眾人身前。呋塞怒嘯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最前面的一頭青狼身上,一口咬斷他的脖子。那頭狼垂死掙紮了幾下就斃命了。雖然雪域的獸類已經有了人類的文明,但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依然保持著他們的獸性。廝殺掠食仍是亙古不變是傳統,所以即便不屑,呋塞也要將這些侮辱他們的青狼給撕碎。
萬古仰天怒吼一聲,所有的青狼都瑟縮著萎靡下來,這是一種先天的敬畏,尚處於原始狀態的獸群對已有千年文明的雪域種族的崇敬與嚮往。
但是,這種本能頃刻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無關的嗜血。萬古處於風暴的中心,最能體會到青狼群情緒的變化,他沉聲道:“他們已經不是原本的自己了。”
林可道:“他們不會被黛綺絲娜控制了吧。”
話音未落,一頭青狼已經迫不及待地撲向離他最近的度冷,眼睛裡盡是對即將品嘗鮮血的亢奮。度冷冷哼一聲,轉眼化身成金邊巨蟒,這一次,蟒蛇身上出現了更多的龍鱗,而度冷脖子上那塊青金色的龍鱗,卻褪色了些。
青狼仍不死心地沖上來想啃上一口,度冷怒不可遏,狂吼一聲,頓時此處狂風大作。巨蟒尾巴一甩,立即將那頭不自量力的青狼狠狠地橫掃出幾十米遠。
危險在暫時的表面上的安全之下才顯得更致命,在度冷強勢的攻擊下,幾頭狡猾的青狼摸到了希若的身後。這是隊伍裡唯一的女孩子,而且一直被保護著,顯然是個容易攻擊的物件。一頭青狼成功地靠近希若,只距離十米遠。突然,希若感覺一陣冷風從背後襲來,希若猛地回頭,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孔正不斷放大。希若忘記了躲,事實上也無法躲開。
“希若!”林可忽然就看到了這個令他魂飛魄散的畫面,怎麼辦,怎麼辦?唸咒語都來不及了,更何況他大腦一片空白。就算沖過去也來不及了。
“鏗!”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原來是奧加萊在千鈞一發的時刻,用佩劍竭盡全力地一劍劈在狼首上,卻只是傷了皮肉,劍摩擦在狼堅硬的頭骨上。青狼被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但是他很快反應到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青狼再度頂著沾滿鮮血的臉逼近緊緊抱著奧加萊的希若,轉眼間就要撲上來。希若突然被一個人撲到在地,但想象中的疼痛和鮮血並沒有出現。希若睜開眼睛,才發現是呋塞將青狼咬死了。
林可爬起來,然後拉起希若,扯出一個笑容,對著她的眼睛道:“我不能失去你。”希若感覺心漏跳了一拍,卻隨即淡然地笑笑,轉身拉起奧加萊,柔聲問他有沒有摔疼。有些東西過於珍貴,反而不敢輕易擁有。
驚嚇與惶恐讓眼淚在奧加萊眼眶裡打轉,但是他依然搖頭說沒事,讓希若不必擔心。
此時場面已經大概控制住了,主要是度冷消滅了很多青狼,萬古和呋塞則是一口一個咬斷脖子。只剩下一頭青狼了,依他尼緩緩走到那頭狼身前,將權杖指向他念道:“以吾之名,生命同在,自然之息,唾之邪靈,純淨之軀,驅逐黑暗,現之!”一團黑霧從青狼的頭上飄出來,希若開啟真實之眼,看到了黑霧中是一個骷髏頭,眼眶中有綠色的火焰在跳動。便道:“依他尼爺爺,這就是巫靈嗎?”
“巫靈!”奮乃詫異道,“那是什麼東西?”
依他尼凝視著這團黑霧道:“這只是一個低等巫靈,他們沒有靈智只有殺戮的本能,一旦脫離宿主就會死亡,當然宿主也無法存活。黛綺絲娜想必早就計劃好了利用這裡的野獸來除掉我們,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
希若擔憂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剋制巫靈嗎?”
依他尼沉默不語。
林可道:“我最擔心的還是黛綺絲娜會派高階巫靈來偷襲我們,然後讓我們自相殘殺。”
“呵呵,女王看重的人就是不簡單,連女王的打算都能想到,不過你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哈哈哈!”烏瑟陰森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令眾人一陣毛骨悚然。
“怎麼辦?”希若有些不知所措,奧加萊同樣臉色蒼白,但他依然勇敢地道:“姐姐,我會保護你的,別擔心。”
希若一陣心酸,卻笑笑撫摸著他的頭發。
林可道:“大家快靠到我的身邊來。”
洛爾忽然道:“林可哥哥,我好冷。”
方才的青狼讓眾人出了不少冷汗,此刻陰風一起,的確冷得不行。林可道:“我們在巫靈出現之前,收集一些樹枝吧。雖然黛綺絲娜隔絕了外界的魔法能源,但是禁錮範圍內的能源還是能用的。”
“好。”
眾人就近收集了一堆樹枝,萬古和呋塞一直警戒著。
林可大聲念道:“以吾之名,火焰同在,星星之火,取熱以薪,燃之!”繼火星之後,柴火堆果然燃起不高的火焰。在黑暗中雖顯得格外飄渺,卻令眾人漸漸安定下來。
“嗚嗚……”滲人的呼喊聲從四面八方湧過來,依他尼立即道:“這是中等巫靈。大家小心,不要與它們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