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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他尼停下腳步回顧眾人,眼裡的意味不言而喻,前面就是最危險的地方,留在這,還可以保證無性命之憂。但是眾人皆笑笑繼續前行,到現在已經有太多已然放不下的事物了。
走了片刻,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片花海,就和希若記憶中的一樣。心裡的那種渴望更加強烈了,就好像前方是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東西。在眾人仍然審度的時候,希若早已一步步走入花海,多麼陌生而熟悉的感覺,與初見奧加萊的親切感截然不同,這一次的熟悉更加刻骨銘心,甚至還有一些感傷的味道。那樣如入夢中的繾綣,吸引著希若不自主的靠近與探尋,天知道她有多麼渴望知曉那抹生命中的異彩到底為何物。林可不自覺中上前與希若並肩而行,他忽然有些害怕即將面對的東西,為什麼會如此吸引希若,還讓她流露出那樣陌生的情緒。同樣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緒,不僅僅是害怕還有憤怒和無力感,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只是一味地想保護希若,但是他也不清楚自己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畢竟他們都才十三歲,就算經歷了那麼多都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想的比他還多。
希若的呼吸已經逐漸急促起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應證夢中所遇。眾人亦在一番思量後跟著希若和林可。果然,花海的前方是一片霓虹般五彩的奇怪花樹,在陽光明媚的天空下依舊顯得如夢如幻。聽希若描述是一回事,親眼所見是另外一回事。眾人皆沉浸於對這片樹木的驚嘆中。輕柔無骨的枝條在風裡飄揚,卻因為有五彩的卻毫不俗豔的華麗而別具一格,更為磅礴的生命力從樹林中逸散開來,風裡生命的悸動消去幾日來的疲乏,此時彷彿是遠遊歸來,飽飽地睡了一覺。
希若早已踏入林中,那般令她戰慄的激動,果然是一棵透明的小樹。藍色的血脈令它顯得格外妖異,而稀零的藍色樹葉卻惹人憐愛。在小樹的外面,有一個不大的光罩,希若輕易地穿過去,而林可則被截在外面。希若伸出了手,猛地聽身後依他尼倉勁的聲音道:“不要被它迷惑。”
希若笑著搖頭,她是自願的,無論下一刻發生什麼,她都不後悔現在的選擇。重新伸出手去,小樹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冰涼的觸感傳來,連同那一聲情深至極的呼喚,“夢。”
畫面像潮水一般湧來。那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穿的很樸素的樣子,她指著幹涸的土地說,他們會長出綠油油的莊稼的。果然下一刻茁壯的莊稼隨風而長,百姓們高興壞了,唯有一個女子彷彿是她的母親,緊張地抱起她就走。終於有一個人去拔地裡的禾苗,才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幻像,於是大夥兒一邊喊著妖女一邊追趕那對母女,直到那個女子忍受不了眾人的打罵抱著女兒投河自盡,母親死了,小女孩卻被水沖上了岸。不見了母親,小女孩傷心地哭起來,“媽媽,我只是想要叔叔阿姨他們開心一下,不是存心要欺騙他們的,洛爾以後再也不會不聽媽媽的話了,媽媽你快出現啊,媽媽你沒事的對不對?”她爬起來像河邊走去,她要回到河裡去找媽媽,雖然有點冷。不過一個好看的少年抱起她,柔聲對她說媽媽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把她交給他來照顧了。他們漸漸走遠了,只聽見他問她叫什麼名字,她糯糯的說:“我叫拉貝洛爾,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年想了想,答道:“我叫阿米洛利,不過你可以叫我逍遙哥哥。”
拉貝洛爾十分不理解地點點頭。
轉眼間少年已經長成大人了,而拉貝洛爾還只是個半大的小姑娘,但是她很聽話地天天苦練自己天賦所有的夢境之力,因為逍遙哥哥說這樣以後可以幫他的忙。於是拉貝洛爾便樂此不疲,直到很多年以後他們遇到了尼可地爾和依替米星。被世人稱為四大神使。
利多格雷其實是洛爾在外面撿來的,她同情他和自己相似的遭遇便把他留在身邊,甚至不顧阿米洛利的反對。直到利多格雷魔法突出,成為副神使,也依然留在她身邊。
後來夢神和自由神使理所當然地相愛了,甚至還比司日與司月早一些。那一日在山谷中,阿米洛利用魔法創造出一片樹林,那些樹枝纖細五彩,樹葉上點綴著閃閃的熒光,在明媚的月光裡,他拿出一條精緻的項鏈,不知什麼材質的鏈條發出璀璨的白光,項鏈的一端是一顆藍色的寶石。看起來柔和無奇,阿米洛利溫柔地望著她的眼睛說道:“這是貯藏著我十年生命精華的寶石,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生命的告白。即使你受了很嚴重的傷,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我希望它能修補你的傷口。”
拉貝洛爾臉色發白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麼草率,幹嘛浪費自己的生命,難道你真的以為你是長生不死的神嗎?你覺得這樣我會開心嗎?”她不知道,這一切對他而言是一個對未來修複兩人關系的鋪墊。
阿米洛利在“威逼利誘”中讓拉貝洛爾戴上了項鏈,但是拉貝洛爾要求也為他做一條,用她的十年。阿米洛利輕柔地把她摟在懷裡,不置可否,只是呢喃道:“真是個執著的傻姑娘。”她呵呵地笑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天地下最幸福的人了,因為她有一個願意為了她付出生命的人。
有一天,一切安逸的現狀都因為一個所謂神的出現而改變,因為是司月姐姐認定的,他們都沒有懷疑。但是後來神讓他們做了很多壞事,拉貝洛爾想去找受傷的阿米洛利,讓他同自己一起擺脫神的控制,可是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那個冠冕堂皇,人面獸心的神就是她用一生去傾慕的逍遙哥哥。
阿米洛利將拉貝洛爾囚在一個幻境內,就在他們經常散心的山谷裡。原來他也會夢境之力,而且與自己不相上下,可以想見這一路走來,自己被欺瞞了多少。阿米洛利以先知的名義以及蒙在鼓裡的三神使的幫助下完成了魔法封禁,成為世界上魔法最厲害的人,或者說天下已由他一人掌控。
等阿米洛利回到山谷的時候,利多格雷正呆滯地看著山谷裡的拉貝洛爾,他好不容易解開了自由神使的幻境,卻發現拉貝洛爾把自己困在自己的囚籠裡,用的是生命的詛咒,一旦走出這個囚籠就必死無疑。
阿米洛利瘋了似的沖過來,卻被利多格雷攔住,他沙啞地道:“我不允許你再褻瀆她。”阿米洛利雙目赤紅,沒幾個回合就重傷了利多格雷,卻沒有殺他,而是將他作為籌碼勸拉貝洛爾解除詛咒。
依舊美麗不可方物的少女,卻已失去往日的靈動,眼裡盡是對塵世的淡薄與嘲諷。
阿米洛利輕柔道:“夢,我們和好好不好,我做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無論如何,我都是真心愛你的,你現在就出來我們以後也可以天天在一起啊。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你好的,夢。”熱淚從剛毅的面龐肆虐而出,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失去她,他以為她對自己的愛會勝過一切。
拉貝洛爾清冷地道:“可惜我做不到,和從前一樣,愛你這個欺天滅世,罔顧天道的人。”說罷一把將一串東西扔到他身上。阿米洛利顫抖地撿起來,是生命的告白,是她同樣對他許下的一生的承諾。只是此刻,物是人非。
阿米洛利歇斯底裡道:“你不答應我,我就殺了利多格雷。”
利多格雷吃力地睜開眼,極盡溫柔地笑望了拉貝洛爾一眼,便用魔法自裁,軀體也消散在空氣中,看他還拿什麼來威脅夢神。拉貝洛爾輕輕一笑,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她邁步穿牢而出,走向阿米洛利。阿米洛利心中一喜,以為她想通了,但隨即覺察不妥。她不是不能離開生命的詛咒嗎?
拉貝洛爾莞爾一笑,令此處天地失色,紅唇輕啟,“你不要再錯下去了,我同你說這一句,此生便再不相欠。”拉貝洛爾的身體虛幻飄渺起來,眼角淚痕猶在。
阿米洛利瘋狂地想要抱住她,卻只有空氣,只有空氣。不知道是誰的淚落在項鏈上,悄然滲入了。
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希若輕嘆一聲:“阿米洛利。”她不明白那個被叫做夢神的女子為何會有這樣複雜矛盾的感情,明明深愛著那個男子卻決絕地逝去,也不明白自己怎會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喚那個男子的名字。只是無來由的傷痛,令她有些窒息。
冰冷的淚落在樹枝上,悄然滲入,透明的小樹瞬間化成一串精緻的項鏈,藍色的寶石宛如流水靈動,收斂起磅礴的生命力,自動戴上希若纖細的脖子。希若撫摸著胸前藍色的寶石,卻還沒有從深切的憂傷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