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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冷從底下的深淵充斥向掉落的兩人,希若終於從迷魅的召喚中清醒過來,她愧疚地望著林可輕聲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林可失笑地道:“不是說了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些的嗎。”心裡道,我也怕死,但我更怕失去你。
希若滋味莫名地望著林可,也許至此真的無法割捨了吧,閉上眼,亦坦然面對死亡的臨近。不料下一刻,兩人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地上。希若歡欣地道:“我們竟然沒有死。”
兩人還在揉摔疼的屁股,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你終於來了。”仍然是那個聲音,只是這次那麼真實,一點也不虛幻。希若猛地抬頭,對上一雙蒼老而矍鑠的眼睛,是一個很老的老頭。發須皆是雪白,略顯佝僂的身子愈發顯得龍鐘老態,滿臉的皺紋唯有眼睛還算清明。還是依他尼看起來順眼多了,希若這麼想著。
林可警惕地護在希若面前,“你是誰,為什麼把我們引到這兒來?”
那老頭也不惱,笑眯眯地將視線從希若身上移到林可身上,“尼可地爾,即便我說了你們又怎麼會知道呢?畢竟,一千年了。”
希若和林可相顧失色,吃驚地喊道:“你是司日神使!”
尼可地爾頗有些吃驚,他笑望著希若道:“天命所歸就是不一樣啊,還給我送來一個資質那麼好的魔法師。”
希若也警惕起來:“你想要做什麼?”
見他們二人如此小心的樣子,尼可地爾不禁黯然,“埃德裡,從你到莫索尼城我就感應到你了,這麼千裡迢迢地召喚你來此地自然不是為了害你,而是要告訴你一個真相。”
“什麼真相?”希若莫名地願意相信他。
“你們應該知道千年前魔法封禁的事情吧?”尼可地爾幽幽地嘆道,“誰會想到這個所謂先知的預示,其實是一個謊言呢?”
“謊言!”希若十分不解。
尼可地爾淡淡地一笑,“是啊,你們應該知道四大神使裡面有一個自由神使吧。他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魔法師。我們或早或晚地以普通人的身份修習魔法到那個境地,甚至一個魔法即可拔山掠海,被世人仰慕為神。但是我們都不是神,我們只是擁有更多能力的凡人罷了。”
林可疑惑道:“之前科林國王說後來不是出現了一個神嗎?”
“哈哈哈,”尼可地爾狂放地大笑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當然不是神,四大神使中,我和司月神使都是稱號所謂的系統魔法師,夢神有夢境之力,她的魔法甚至可以化虛為實。但是世人很少知道阿米洛利擅長什麼,說出來別人可能不信,他什麼都會。他什麼都會,但是他最厲害的也是夢境之力,甚至比拉貝洛爾還要更上一層,他具有盜夢的特能,可惜我們都不知道。魔法封禁的前幾年,依替米星說她夢見了神,指點她修習魔法中的疑難,於是阿米洛利就盜取了她的夢境,變成了神。有司月神使的證明我們自然都相信,阿米洛利則自稱受重傷養病。之後便有了先知的預言,於是這個適逢其會的神便導領了這場封禁,也使我們三大神使的手上沾滿鮮血,身受重傷。阿米洛利終於出手了,他用幾個魔法就將拉貝洛爾圈禁起來,依替米星為了救我犧牲了,然後我逃到了這個夢神告訴過我的地下王國。那個時候我已經氣息奄奄了,便躲在這個禁地中修養生息,直到今天。”
希若與林可聽完之後也不禁動容,原來千年前的魔法封禁只是一個荒唐的謊言啊。林可問道:“先知的預言真的存在嗎?”
尼可地爾露出滄桑的笑容,“我也是後知後覺地去找那個說出語言的先知,那個先知早就被殺死了。我在他的手裡找到一張紙,上面寫著:‘新的魔法時代即將來臨。’這才是真正的預言,阿米洛利就是因為這個預言,才會迫不及待地謀劃這場魔法封禁,他害怕被取代,所以把我們也算計在內了。”尼可地爾依舊笑著說,那場歷經數年的血腥封殺,過了千年,只剩下可悲與可笑。
林可與希若也沉默了,就為了一個人的自私,便挑起整個世界的戰爭,的確可恨。
尼可地爾忽道:“埃德裡,你就是帶來新時代魔法的人。你,就是天命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