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檸你怎麼來了?”錢元恆動了動唇,依然只得這一句話。
在他心裡,阿檸其實每天都像仙女,就是不好意思說罷了。
秦檸走過來,無奈道:“我想著你中午都沒能好好用膳,晚上再折騰,身體該受不住了。”
她跟錢元恆一起走進禦書房,賀尚書當即消音,老實道:“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安好。”
梁文景長出一口氣,看著秦檸的眼神居然帶了幾分感激,“皇後娘娘安。”
秦檸笑道:“尚書大人回來了,靜安侯免禮。”
賀尚書冷哼一聲:“娘娘,你給臣評評理,有陛下這麼幹的嗎,我又不是老周,知道了真相會壞事,更過分的,老周都知道了,單單瞞著我一個人!”
秦檸柔聲道:“陛下,怎麼回事呀。”
錢元恆道:“還能怎麼回事,不就是忘記跟他解釋了嗎,那天他們走那麼急,我又忙著別的事,沒想起來而已,誰能料到你這麼大反應。”
梁文景和賀尚書走那天,他剛好要把錢溶過繼出去,哪兒能想起來跟他說清楚。
而且錢元恆以為梁文景會說的,但是梁文景心裡掛念著外甥,比他還憂心忡忡,就一塊忘記了,然後轉頭還是給寄了飛鴿傳書,沒想到還是惹惱了火山。
賀尚書控訴道:“娘娘您看清楚這個他吧,什麼都能忘,臣太委屈了。”
秦檸無話可說,轉頭看了眼同樣無言以對的梁文景,梁文景偷偷做了個口型,示意賀尚書已經折騰一下午了。
並且喊了句救命。
秦檸指了指錢元恆的手,笑道:“賀卿,陛下受了傷,太醫說不能操勞,本宮看天色已晚,可否等明天早朝你們再商議。”
她笑了笑:“靜安侯查案辛苦,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梁文景忙道:“多謝皇後娘娘體恤,臣告退。”
他絲毫不做停頓,腳下生風一般離了禦書房,將賀尚書遠遠甩在後面。
賀尚書一個老光棍,敢跟錢元恆鬧騰,碰見人家知書達理的女子,就慫的像只面瓜瓜。
“那……臣也告退了。”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靜安侯府跑不掉,除非梁文景不回家了。
錢元恆長嘆一口氣。
錢正軒道:“娘,多虧你來了,我真沒想到,賀尚書也是這種人,還以為只有周尚書不靠譜呢。”
“賀尚書哪裡不靠譜了,人家被騙了還不興找補回來,而且他不是好好完成公務了。”秦檸道,揮退了小宮女,自己開啟食盒,“別看他鬧,那是跟你父皇關繫好,到了別人面前,該端著還是端著。”
食盒裡面裝著的是碗湯,秦檸原本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帶了些能直接吃的,沒想到就是這樣。
她順著開啟別的,也都是點心什麼的,連個熱菜都沒有。
錢元恆看了眼,端起那碗湯喝了,轉而道:“走咱們回宮吃飯,兒子你也回去早點休息。”
錢正軒甚至不想搭理他的過河拆橋。
這孩子自然有自己的法子,他就撇著嘴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盯著秦檸。
秦檸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怪怪地,我讓人去叫太醫。”
秦檸有些著急。
錢正軒不高興道:“我沒有生病,我就是傷心了。”
“娘你還說最喜歡我呢,結果來送吃的,根本就沒我的,根本不心疼我也沒飯吃,哼。”
秦檸愣了愣。無奈道:“瞎說什麼呢,還能餓著你嗎,在這裡你本來就該和臣子們共食,你父皇若不是傷了手,我也不會理他的。”
禦膳房到時間了自然會送飯過來,她主要是擔心錢元恆顧忌面子,不好意思當著人的面吃才跑這一趟的,這孩子的想法,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錢正軒臉上有一絲薄紅,小少年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