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正軒走了很遠,忍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
真是他親爹孃,他還以為只有自己那麼看重外貌,沒想到爹孃都是這種人。
只可憐錢元恆那顆被傷到千瘡百孔的心,今天那小禦史真是讓他心裡堵了,想找秦檸安慰一下,沒想到又被捅了一刀,難怪不說話了呢。
屋內,錢元恆奪下秦檸手中的針線,面上雲淡風輕道:“我們去禦花園走走吧,我好長時間沒出去走動了。“
秦檸恍然大悟道:“是不是有人說你了,誰這麼大膽子。”
錢元恆剛才問她那個問題,現在又要出去走走,這是嫌自己胖了嗎?還是有人說了什麼?
秦檸笑道:“你聽別人的幹嘛,傷還沒好全呢,什麼事都不急在這一時,再者說,我就喜歡你現在這樣子。”
總是像個小孩兒一樣,還要人哄著他。
其實外人的話哪兒可信,那些人又不會心疼他受傷,只知道看著他,顧念著江山社稷,想著自己的利益,至於君主的身體,只要沒有大礙,三年五載退不了位,一切都沒關系。
小病小痛的,忍一忍也便過去了。
錢元恆道:“你說你嫌棄我。”
他就是鑽了這個牛角尖,你居然嫌棄我,我從來都沒想過嫌棄你,甚至我以為你已經變得很老很老的時候,都沒有想過嫌棄你。
秦檸給他一個白眼,甚至不想跟他說話。
該當真的時候,就全不在意別人的話,隨口胡謅幾句,當做聖人教訓來聽,是不是欠打。
“你且老實點,聽一聽太醫的話不行嗎,也不想想那天流了那麼多血,不好好補一補,將來虧了身子,受罪的是誰?又不是外面那些人。”秦檸惱道:“是誰跟你說的話,還看不得人家多修養幾日。”
錢元恆只得道:“幾個禦史而已,他們平常閑慣了,螞蟻大小的事都要進諫一通,你別生氣。”
秦檸嘆息道:“不管是誰,你也該珍重自己的身子,你看看你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痕,也不想想我是什麼滋味,現在又來講這個紮我的心。”
只想著好看,只想著不被嫌棄,也不想想她的心情,她寧願錢元恆胖成一頭豬,也不願意看著他再受傷。
錢元恆將她抱進懷中,深恨剛才那個矯情的自己,好好的幹什麼不行,非要說這個招惹阿檸。
他看到秦檸手臂上那麼一條疤痕,就難過的想死掉,阿檸見他不好好養傷,恐怕是又生氣又心痛。
錢元恆蹭了蹭秦檸的額頭,道:“對不起阿檸,我不該這麼想,以後我再想扭了,你只管打我,別生氣,也別難過。”
秦檸握住他的手,輕嘆道:“你明白就好。”
她本來是想問問那個非常順利的對梁氏的處置是怎麼回事,這會兒也沒了心情,只嘆道:“希望靜安侯能把那幫子反賊全給抓了才好,這樣的事,萬萬不能再來一次了。”
“不會有下一次的。”錢元恆目光微冷,那些人膽敢如此,就要做好被清剿的準備。
至於朝中的新科試子,暫時還沒發現問題,禮部的人去查了,個個身家清白,與叛黨無涉。
而那落第的反賊,還真在他家鄉翻出了問題。他的老師,是偽朝主君的舅父,老頭全力支援外甥起義征伐,外甥兵敗如山倒,他便變賣了城裡的房子,窩進了山村裡,教幾個一直沒能中舉的秀才讀書。
最終這些人全考中了,對他感恩戴德,自然唯他馬首是瞻。
錢元恆的手無意識地撫著秦檸的背,那手彷彿自己長了眼一般,慢慢就往前面來,直觸到女子柔軟的部位。
錢元恆被秦檸打了一下,卻沒捨得放手,嬉皮笑臉道:“乖阿檸,給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