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正軒不甘示弱,就是這個人,瓊林宴上就說他不配替父皇敬酒,現在還在找麻煩,不就是那個誰的哥哥嗎?
“我聽說靜安侯出身江西梁氏,百年世家,富貴滔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彷彿再找新官吏不用發放俸祿,大乾立朝之初,天下剛剛平定,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國庫至今緊張兮兮,哪有餘錢?靜安侯果然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可要我算算在座諸位每人一個副手,朝廷每年要多發放多少銀兩。”
其實梁文景的方法才是真的好方法,只是不切實際,錢元恆的國庫現在空的能跑馬,他還想著招人做副手,錢從哪兒來。
江西梁氏那麼多錢財,也沒見拿出來捐給朝廷一絲半點。
“依殿下所言,便輕輕放過,那置陛下威嚴於何地,置大乾威嚴於何地!”
“老梁,你什麼意思,哥們怎麼招惹你了,你要出這種毒計!”周尚書忍不住炸了,關禁閉對於他們這種武將出身的人而言,簡直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梁文景冷冷看了他一眼。
錢元恆簡直要被這個豬隊友氣死了,梁文景剛說過他會一犯再犯,還沒喘口氣,立刻就生效了。
“周卿,便按照正軒說的,罰你一月俸祿,你做官時間也長了,再有下次,便罰個一年,類推下去。”
“陛下……”
“梁文景,你們是同僚,便該彼此愛護,若是有不對的地方只管提,但是正軒所言甚是,國庫的確是沒有銀子,如今朕雖是掌管了天下,但世家林立,個個富可敵國,朕去哪裡找錢呢。”
畢竟世家大族是不交稅的。
梁文景被他一句話噎了回去,江西梁氏號稱天下第一家族,潑天的富貴,再說下去紮了皇帝的眼,早晚出事。
錢元恆不輕不重地瞟了他一眼,梁文景生生出了一身冷汗,這個陛下並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也不怎麼講道理,當年打仗的時候有人試圖挑撥軍心,現在連骨頭都沒了。
錢元恆便轉頭對兵部尚書交待別的事。
“朱卿,正軒雖是朕的長子,但委實沒有什麼經驗,朕將他交給你們兵部了,千萬別對他客氣。”
兵部朱尚書年紀一大把,捋了捋鬍子笑道:“臣遵旨,殿下資質不凡,臣榮幸之至,定不負陛下期許。”
說不定將來就是唯一的帝師了,陛下的恩德猶如日月光輝。
禮部侍郎看了眼傻乎乎笑著的上司,無奈上前一步:“陛下,皇後娘娘和皇長子殿下回宮,實乃是國之喜事,不知陛下準備何時舉辦封後大典。”
皇長子殿下倒是無妨,他的名字一直在皇家玉牒上,改個名字就好了。
錢元寶這名字……有礙瞻觀。
而封後,則需要隆重的典禮,昭告天下,大乾有了國母。
“下朝之後,愛卿來禦書房,慢慢商討,若無別的事,便退朝吧。”
大太監尖利的聲音貫穿耳膜:“退朝。”
“正軒,你跟著朱愛卿直接去兵部,晚上朕派人接你回來。”
錢元恒大步往後殿而去,禮部侍郎小步跑著跟上去,上司有時候不靠譜,也給了自己出頭的機會。
昨天在禮部說好了今天讓禮部尚書稟告皇後娘娘的事,結果周尚書只顧著和人爭執,這若是得罪了皇後娘娘,周尚書是陛下親信自然沒關系,他們這些蝦兵蟹將就完蛋了。
錢元恆坐在椅子上,敲了敲腿:“你們禮部,先拿出個章程來,日子朕來定,務必辦好了,不可怠慢皇後,以及,私底下慢慢準備立太子的典禮吧,此事不可對人言,辦好了朕重重有賞。”
“立……立太子?臣鬥膽,敢問陛下準備立哪位殿下為儲君?”
蝦兵蟹將也是有好奇心的。
“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自然是大皇子,他是朕的嫡長子,最合適不過。”
禮部侍郎彷彿知道了什麼了不起的事,皇帝陛下這個意思,就是完全不考慮二皇子三皇子了,靜安侯今天還在那跟大皇子爭,明擺著想被打臉。
這是未來的皇太子殿下,有了巴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