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元恆光棍得很:“阿檸,十幾年了,我也沒辦法,他就認你。”
錢元恆自己也不大明白,若說他討厭女人脂粉味,秦檸也是用的,他就特別喜歡,可是別人用了,就覺得想吐,可能是有毛病吧。
秦檸不理他,徑直躲到角落裡。
老房子著火是什麼境況,想一想就害怕,能躲一天算一天。
錢元恆站起身,嘩啦一聲帶出許多水來,他身材高大健壯,逼近時宛如一座大山,壓迫感十足。
“阿恆,你讓我回來,就是為了這個嗎?”
一擊斃命。
錢元恆頹廢地嘆口氣,轉身走上岸:“得了,我先出去,你等我出去了再起來。”
不然我可能忍不住。
寢衣早放在岸邊的小幾上,錢元恆披上身,目不斜視地往外而去。
秦檸看著他的背影,錢元恆烏黑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是一點不知道愛惜身體,三歲看到老,果然是真的,多少年都改不過來的毛病。
錢元恆在門外等了半晌才見秦檸推門出來。
天氣還好,不算很冷,錢元恆頭上的水還沒有結冰,只是腳底下濕了一片而已。
秦檸在人前很給他面子,溫柔似水地一笑:“阿恆,我們回去吧。”
承乾宮的內殿有張床,很大很豪華,鋪著明黃色的床單被褥,看著一片晃眼,秦檸看看床帳四周掛著的夜明珠,很奇怪這樣還能睡著嗎?
“為什麼要用這個顏色的被褥,很紮眼,夜裡睡不好。”
“阿檸,這是禮制。”錢元恆無奈道,“歷朝歷代都這麼搞,我其實也不喜歡。”
“那就換掉,並不會有人來看你睡覺,管這些幹嘛,還有比自己睡的舒服更重要的事情嗎?”秦檸不大明白,你是皇帝,你不喜歡為什麼不能換?
“換換換,阿檸你想換成什麼樣?”
“顏色暗淡一點。”
夜間睡覺時,秦檸睡的很好,她潛意識知道錢元恆在她身邊,有了安全感,入睡時就不必擔驚受怕。
可是錢元恆卻一夜未眠,他一直盯著秦檸的臉,彷彿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真好,就這樣看著阿檸,他的心就是滿的,再沒有那種空蕩蕩無處可歸的感覺。
阿檸,就是他的歸處。
錢元恆慢慢往秦檸的方向蹭了蹭,將人圈在自己手臂中間,才慢慢睡去。
他睡的時候三更,醒來的時候四更,溫香軟玉在懷,並不是很想起床。
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他也想做個這樣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