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是叫罵，“放開！看我不打死你！白痴！”
“啊……”顧嫂的聲音沖了出來，噗通一聲跪下，“對不起、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我的孩，他……對不起，他真的不是偷東西吃！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樂正生聞聲，心頭一凜。
加快了腳步沖上去，一把扼住那女人的手腕。
那女人揚起拖把，正要打正。
樂正生斂眉，沉聲道，“放下！”
那女人愣了一下，“你誰啊？”
“……”樂正生靜默片刻，但還是道，“我是他姐夫。”
“喲！”那女人上下打量著樂正生，“挺體面的姐夫啊？那怎麼讓自己丈母孃、舅睡這種地方？”
正見到樂正生，突然一把將樂正生的大腿抱住，緊緊的、像是找到了依託般，不肯松開。
顧嫂一見到樂正生，眼淚就掉下來了，她太吃驚了，也沒有臉面對他，“正，過來……”
那女人笑道，“還真是一家人，那麼……你舅偷我東西吃，還咬了我一口，這怎麼算？”
樂正生擰眉，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拿出一沓錢，“夠了嗎？”
女人喜笑顏開，“夠了夠了！”
女人拿了錢，總算是消停的走開了。
樂正生這才去看顧嫂和正，“媽……”
顧嫂沒臉，閉上眼搖頭，“阿生，我擔不起這一聲……顧筱寧做出那種事來，我和正不能再麻煩你了！你也不要叫我媽，我沒臉見你啊！”
“媽。”樂正生喉頭酸澀，看看這裡的環境，“你帶著正來這裡，要怎麼生活？”
顧嫂含著淚，“我們以前也是這麼過的……生活艱難，但是總能過得去！”
“那麼正的將來呢？”樂正生感慨，“學校也不去了？治療也不做了？醫生和老師都，正有很大進步不是嗎？”
顧嫂搖著頭，“這是正的命，人要認命的……不可以貪心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的孩，我都是這麼教的，可是，我不知道，寧寧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到顧筱寧，又是一陣沉默。
正突然抬起頭，看著樂正生，“……哥。”
正對于樂正生，是認定了這個稱呼了。
樂正生咬咬牙，“媽，您起來，您和正不能住在這裡，正也不能就這麼下去。不看寧寧，我也要對得起正叫我這一聲哥……”
“可是。”顧嫂搖著頭，“我們沒有理由再依靠你！這樣是不對的。”
樂正生皺眉，“那好，反正您是要打工的，那麼……您的工作我來安排吧！正的醫療費和學費，算是我贊助的……將來你們慢慢還。”
“阿生。”顧嫂眼眶一酸，朝著樂正生就磕了下去。
老舊的地板，被顧嫂磕頭磕的咚咚作響。
“媽……”樂正生不忍，想要阻攔。
正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母親這樣，也松開樂正生，學著母親的樣，朝著樂正生磕頭。
樂正生越發心酸，“媽，正，你們不要這樣……快起來。”
顧嫂聲淚俱下，“樂生少爺，您的寬宏大量、大恩大德，我和正一輩記在心裡，給您做牛做馬！”
樂正生鼻頭發酸，他何嘗需要他們做牛做馬？他只是怕……將來顧筱寧明白了，會後悔啊！
他這算是，夫妻一場……為她做的最後一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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