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搖搖頭，“不想。”
俞桑婉抬眸看看赫連肆，朝他點點頭，赫連肆明白了……突然緊張起來。
“饅頭，如果……媽媽現在帶你去見爸爸，你願意去嗎？”
饅頭驀地的抬頭，一臉茫然，“現在嗎？奶奶答應我們去祭拜爸爸了嗎？”
赫連肆更緊張了，嘴巴裡都是幹的。
俞桑婉抱住兒，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下，“陸先生，其實呢……爸爸沒有過世。”
“……”饅頭酷似父親的眼睛眨呀眨，“什麼意思？是沒有死的意思嗎？”
俞桑婉看了眼丈夫，哽咽著點頭，“嗯。”rz90
“那怎麼行？”饅頭一下蹦了起來，“爸爸沒有死，怎麼可以躺在地底下呢？他不會悶嗎？這要怎麼辦？媽媽，我們要去把爸爸救上來嗎？”
“清明！”俞桑婉心疼的抱住兒，“不是這樣，聽媽媽，爸爸沒有躺在地底下，爸爸……他活的好好的，和我們一樣。”
“……”
饅頭怔住，定定的看著媽媽，無法消化她話裡的意思。
俞桑婉眼眶一紅，面對兒，她真是難以啟齒。“清明，是這樣……媽媽……”
她嘗試了幾次，都很難開口。
赫連肆輕嘆著，走過來，將他們母抱住。
“清明，媽媽的意思是，爸爸很好……和你們一樣，生活在這個世上，他是活生生的，可以陪清明寫功課、玩耍……”
“那為什麼？！”
饅頭突然大喊一聲，發出質問，“那到底為什麼？！”
他的反應，比兩位父母預期的都要強烈，而且沒有想到他首先問的會是這個問題。
“饅頭……”俞桑婉顯然有些急了。
可是，饅頭眼睛紅了，眼淚唰的一下流下來，“爸爸好好的，那是為什麼，不要媽媽、不要清明！？”
“饅頭，不是這樣……”俞桑婉心疼兒，急於解釋，“爸爸病了，雖然身體好好的，可是……腦袋受傷了，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所以……他沒法來找媽媽和饅頭……”
饅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家夥也是太聰明！
他哭喊著搖頭，“不要！爸爸受傷了，人好好的，可是忘了媽媽和饅頭！他不記得我們了，我們是他的寶貝，可是他卻不記得了！哇哇……”
赫連肆鼻根一酸，沁出淚水來。
兒的，正是他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愧疚。
他倏地的蹲下去，將饅頭抱住，“對不起，清明……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沒有想過要忘記你和媽媽……但是，爸爸錯了，爸爸讓你懲罰，好不好？”
“……”
饅頭頓了一下，眼淚掛在臉頰上，“爸爸？”
赫連肆薄唇輕啟，感覺這一刻，脖上的腦袋似有千金重。他極緩的點點頭，“是，我是爸爸！”
“呃……”饅頭抽泣一聲，猛地推開赫連肆。
“饅頭！”
猝不及防，饅頭拔腿就要跑。
他稚嫩而倔強的模樣，讓父母無從招架，“不要！我不要你是我爸爸！你是總統先生！你騙我！”
“沒有，清明……爸爸沒有騙你，我真的是爸爸！”面對兒，赫連肆的無力感無邊蔓延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