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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俞桑婉一張嘴，眼淚就掉下來，嗓眼哽咽的厲害。
俞致遠費力的舉著手，意識到他的想法，俞桑婉幫忙將他的掌心貼著自己的臉頰。
“婉婉……”
“爸爸。”
俞致遠笑了，可是蒼老幹枯的眼裡卻滾下渾濁的眼淚來。他動了動嘴巴，出口的是，“桃桃……”
“……”俞桑婉愣住，雖然她知道這是她的乳名，可是，這麼多年父親從來沒有這樣叫過她！這讓她感覺到恐慌……都將死之人，自己也是有感覺的，父親這樣，是知道自己不行了嗎？
“爸。”俞桑婉泣不成聲，滾燙的眼淚落在俞致遠掌心。
俞致遠面色好看了些，唇邊笑意暖暖，“過得真快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桃桃長這麼大了……長成這麼漂亮的大姑娘了……”
此刻，他每一個字，俞桑婉的心痛就會加重一分。
“哎……”俞致遠嘆道，“你怎麼就不會恨我呢？我對你那麼壞！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為我哭！我……不是個好父親……”
“不……”俞桑婉滿臉都是淚水，搖著頭，“不要這樣，爸爸，婉婉知道你很辛苦……”
“哎。”俞致遠不住嘆息，“早知道你是這麼沒心眼的丫頭，我死了你始終會這麼難過，我該對你好一點的……這樣起碼，以後你想起我來，還會念著我的好。只是，晚了、晚了啊……”
俞桑婉哽咽著不出話來，父親的話讓她心如刀割。
“桃桃。”俞致遠看了眼窗戶，“你去把窗開一開，我想透透氣。”
“……好。”俞桑婉點點頭，擦了把眼淚去開窗戶，“爸爸，好點了嗎？”
微風吹進來，空氣流通不少。俞致遠答應，“好些了，我想靠一下。”
“好。”俞桑婉拿了個靠枕，扶著俞致遠起來些、靠坐在床上，他的樣看起來是比前兩天好些了。
“桃桃。”俞致遠握住女兒的手，“爸爸想吃你熬的鮑魚粥。”
“……”
這麼多天了，父親第一次開口對她話、提要求，俞桑婉怎麼會不答應？
“好，這病房帶廚房，我去買點材料，馬上給您熬……”
俞致遠微笑著點頭，“快去吧！”
俞桑婉答應了，又仔細檢查了父親身上的管，交代好看護才出了病房。
門外，陸謹軒帶著唐越澤剛好來了。
見到他，俞桑婉很高興，“謹軒，我爸爸好一點了，他剛才和我了好多話。”
陸謹軒扯扯嘴角，“是嗎？那很好。”
“我不跟你了，我爸要喝我熬的鮑魚粥，我去趟賣場。”俞桑婉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來，朝陸謹軒伸出手，“給我錢包，我沒有錢。”
陸謹軒握住她的手，“一起去。”
“……”俞桑婉笑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