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茹把報紙放在一邊,沖著鄭月亮招手:“鄭克勤在做什麼?”
不管怎麼說,鄭涵予都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總不會如此無動於衷吧?
“聽說要召開新聞發布會,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姑息。”鄭月亮譏諷的扯扯嘴角,“不過他向來這麼自私,又早對大哥不滿,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不足為奇。”
伊茹氣的臉色鐵青:“鄭克勤這混蛋!都說虎毒不食子,他竟然臉畜生都不如!”
毫無疑問,如果鄭克勤這個時候召開新聞發布會,簡直是把已經站在懸崖邊上的鄭涵予一腳踹進了絕望的深淵,他的一輩子也就毀掉了。
“既然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們就不要生氣了。”鄭月亮扶住伊茹的肩膀,“我們只管專心查清楚事情真相,管他做什麼。”
伊茹眼睛裡閃爍著惱怒的光,好一會兒那憤怒才慢慢平靜下來:“知道記者發布會的時間地點嗎?”
“手機新聞上有訊息的,不過跟我們沒什麼關系。”鄭月亮咬牙,“他這樣對我們,一定會後悔的。”
伊茹拍了拍鄭月亮的手:“是我不好……”
“媽咪是後悔有了我和大哥兩個孩子嗎?”鄭月亮笑著岔開了伊茹的話。
伊茹拉著女兒的手:“如果說我遇到鄭克勤唯一的幸事,那就是有了你們兩個孩子。”
“所以媽咪以後就不要再說那些糊塗話了。”鄭月亮笑道,“否則我還以為媽咪不喜歡我了呢。”
伊茹輕輕“嗯”了一聲,雖然命運對她如此不公平,可她還是不想就這樣認輸,原本,她是真的已經想好了要跟兩個孩子好好過日子,隨便他鄭克勤跟秦紅梅兩人做什麼好了。
可他們不該把注意打到了她的孩子身上,都說為母子剛,作為一個母親,她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鄭克勤的新聞發布會在眾人的期待下,終於召開了,那天來了許多的記者,鎂光燈下,鄭克勤儼然是一個傷心欲絕的父親。
“我一直對涵予給予厚望,並且已經開始著手把公司交給了他打理。”鄭克勤哽咽道,“可我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學會了逞強鬥狠,還傷害了無辜的人,作為一名父親,實在很失望。”
現場一片唏噓,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當然談論的無非是鄭涵予如何視法律為兒戲,而鄭克勤是如何的可憐。
“不管怎麼樣,鄭涵予都是您的兒子,作為父親,您這樣公開撇清關系是不是不合適?”
記者向來是最敏.感的,有人關注鄭克勤的可憐,自然也有人獨闢蹊徑的發現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尖銳的問題一冒出來,許多記者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鄭先生,聽說鄭涵予已經開始全面接手公司了,這是您的意思還是他的手段?”有記者激動起來,“而您對兒子的態度是不是也證實了前段時間父子不和的傳聞?”
鄭克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飛快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助理,今天的記者招待會不是他們自己的人嗎?可現在他怎麼覺得好像要失去掌控似的?
“涵予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一直對他給予厚望。”鄭克勤重重的嘆了口氣,“就算他年輕氣盛,我又怎麼會跟自己的兒子計較?這次只是……”
忽然有人譏諷出聲:“如果是別人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倒還情有可原,可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是鄭涵予的爹地,這樣做是不是太狠心了點?”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他好。”鄭克勤知道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深入追究的時候,只能暫且的走一步看一步。
可顯然有人不想就這樣算了,提出的問題反而更加犀利:“您原本的妻子三年前才去世,可您跟秦女士的女兒已經二十幾歲了吧?”
這些豪門裡的齷齪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過平日裡沒誰去刻意點破這些沒什麼價值的八卦新聞罷了。
可現在不同啊,鄭克勤不遺餘力的對前妻的兒子落井下石,難保其中沒有其他的意思了……
“我今天召開記者會只是表達自己對涵予事情的態度,這位朋友如果想找茬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鄭克勤冷冷道,“我只能暫且請你離開。”
女人嗤笑:“兒子遇到麻煩了,你不想著營救還有心思召開記者招待會,你的心可真是大吶!”
在場的人在短暫的愣住之後迅速的熱鬧起來,竊竊私語之間都是對鄭克勤居心不.良的譴責。
“你到底是誰?”鄭克勤忽然覺得說話的女人有些熟悉,而且一種強烈不安的朝他襲來,“你是故意找我麻煩的?”
女人分開面前的人緩緩走過去,一直走到鄭克勤的面色才慢慢摘下臉上碩大的口罩:“鄭克勤,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伊茹!”鄭克勤尖叫出聲,他雙手撐在桌上,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怎麼會、怎麼會是你!”
“看來,你實在不想看到我。”伊茹譏諷的扯了扯嘴角,轉過身沖著眾多的記者微笑,“大家好,我是鄭涵予的親生母親伊茹。”
“不可能!”鄭克勤大喊起來,“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伊茹?”伊茹面色冷峻:“是啊,我應該已經死了的,不然秦紅梅又怎麼能成為你的鄭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