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梅起身走過來,笑道:“瞧瞧你這孩子也太著急了,就算簽字也要起草合同的了,那是一時半會能搞定的事情嗎?”
“當然能。”鄭月亮開啟茶幾抽屜,從裡面拿出一份檔案遞過去,“我已經準備好了,而且請律師看過,沒什麼漏洞,你們可以簽字了。”
鄭克勤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他盯著鄭月亮連連冷笑:“好、你好的很!”
“跟爹地比起來,還差遠了。”
“爹地……”鄭星晴緊張的拉住鄭克勤的胳膊,“爹地,您剛剛不是已經答應了嗎?您、您……簽字好不好?”
想到秦洪濤猥瑣肥膩的形象,她心裡就一陣陣惡心,恨不能把隔夜飯也吐出來才好。
“滾!”鄭克勤一把推開鄭星晴,咬牙切齒,“你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
秦紅梅一把扯開鄭星晴,瞪了一眼旁邊看好戲的鄭月亮:“你非要把這個家弄的雞飛狗跳才安心是不是?”
“是啊,你們都不好過,我就放心了。”鄭月亮爽快的承認了,“不過我覺得這話放在明面上就沒什麼看頭了。”
更重要的是,現在合同擺出來,鄭克勤的真實態度也被試了出來,他原本就是存了忽悠自己的心思,就算她嫁給秦洪濤,大哥也不可能得到公司股份。
不過幸好,她原本的目的也不在於此。
“爹地是要走了嗎?”她開口挽留,“我還有話沒說。”
鄭克勤眼神陰鷙:“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到底要怎麼樣?非要把爹地氣出病來,你才高興是不是?”鄭星晴現在看鄭月亮就像是看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樣,保不齊就忽然爆炸了,弄的他們個個狼狽不堪。
鄭月亮放下茶走到鄭克勤面前,一字一頓:“你知不知道,我媽咪是中毒死的?”
“中毒?不可能!”鄭克勤斷然否認,“她生下你之後身體一直虛弱,雖然調理之後,但還是病病歪歪的。”
當然他不會說是伊茹壓根不想搭理他,從之前的小鳥依人到後來的冷若冰霜,他好生氣惱了一陣子。
“你真的不知道?”鄭月亮盯著鄭克勤的眼睛,一字一頓,“我媽咪死於一種病毒,可笑你作為她的丈夫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秦紅梅臉色驟變,厲聲道:“鄭月亮,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和爹地談論我媽咪,與你無關。”鄭月亮語氣決絕,臉上笑意更冷,“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裡太安靜了嗎?”
鄭克勤眉頭緊鎖,他盯著鄭月亮,卻像是怎麼都看不懂她似的。
“你是怎麼知道你.媽咪中病毒的?”他沉聲道,“你原本就沒打算嫁給秦洪濤是嗎?你有其他的目的。”
“身為女兒,我想為自己的媽咪討回一個公道,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吧?”鄭月亮嫣然一笑,“爹地呢,身為別人的丈夫,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妻子是怎麼死的嗎?”
秦紅梅厲聲道:“伊茹愛上了別的男人,哪裡還值得克勤對她念念不忘。”
“我媽咪已經死了,自然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鄭月亮掃了她一眼,還是把焦點放在了鄭克勤的身上,“不過當年的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麼,我想爹地比任何人都清楚。”
鄭克勤嘴角急劇的收縮,他跌坐在沙發上好,整個人像是一下蒼老了十歲,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道:“當年,我是真心想對她好的。”
“你們感情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打探。”鄭月亮坐在了他對面,一字一頓,“我只想知道媽咪死亡的真相。”
鄭克勤搖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久之前,在秦女士的生日宴會上,霍念未的兒子霍米修突發急症被送入了醫院。”鄭月亮涼涼的開口,“恰的是那天的值班醫生是程遠,也就是程野的侄子,他一眼看出了病症,並且帶他們去了程遠那裡
。”
當鄭月亮第一次說程遠的時候,秦紅梅和鄭克勤的深色就有不同的變化,一個竊喜一個惱怒。
鄭克勤伊茹死心塌地的愛程遠,而秦紅梅則愜意鄭月亮激怒了鄭克勤。
“月亮,那個人……”秦紅梅正要火燒澆油,就被鄭月亮的話打斷了。
“我這裡有一份陳年的病理診斷,爹地先看了我們再繼續下面的談話。”鄭月亮的聲音像是在臘月的寒風裡吹過一樣,涼颼颼的帶著冷。鄭克勤疑惑的接過病例,因為時間太久,病例有些有些發黃,不過上面的字跡倒是清清楚楚,他一行一行的看下去,臉色漆黑如墨,拿著病例的手劇烈哆嗦起來,好像拿不住那薄薄的幾張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