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華差點氣的吐血，雖然陳瀾在人數上不佔優勢，可從開始，主動權一直都掌控在陳瀾手中，到底是誰吃虧？
不過他是知道慕天翼的手段，因此就算這會兒心中氣惱不甘心，也是低著頭，什麼都不敢說。
同時，他心中也是萬分惱恨，早知道陳瀾有這樣的大的出息，他就應該好好籠絡的。
“他當初將你養大，當然是為了將你賣個好價錢。”慕天翼眸色沉沉，好像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殺氣，“商業聯姻也是很重要的。”
陳瀾聞言一愣，第一反應只覺荒唐，這又不是古代，現時代新社會還流行“賣女兒”？
可與此同時，原本已經模糊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高考選擇了醫學專業的時候，陳天華相當憤怒，只說要送她學藝術……再後來，他總是陳瀾參加一些飯局……
難道當時已經存了那樣的想法？
“後來你和霍庭深關系還不錯，他可能就漸漸換了別的心思。”慕天翼眯了眯眼睛。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懷疑，可這會兒看陳天華鐵青狼狽的臉色就知道慕天翼說的都是事實。
“你們這群人這是可惡！”火火氣極。
慕天翼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當年媽咪有些笨，但是我們不要嘲笑她的智商好不好？”
陳瀾：“……”
原本的憤怒、氣惱都已經要炸開了，卻因為慕天翼這話意外的散開了許多。
“瀾瀾……”陳天華還想垂死掙紮。
陳瀾忽然笑了：“放心，我不會去公安局的。”
有一句話，陳天華說的很對，她沒有任何證據去指控，可這個世界上折磨人的法子有很多種。
“陳家的生意會日衰退，你們的日子也會越來越拮據。”陳瀾一字一頓，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詛咒，偏偏她臉上還帶著笑意，“相信我。”
陳天華徹底傻眼，第一次感覺到無法掌控的恐懼。
離開陳家，陳瀾抬頭看了看燦爛的陽光，心裡的潮濕好像正在一點點的散去。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還親生父母遭受的種種，她覺得心底好像發黴了一樣，霧騰騰的潮濕讓她日夜難眠。
“媽咪，我們回家吧。”火火一手牽著陳瀾一手牽著慕天翼，一家人三口的背影落在地面上，十分的和諧、溫暖。
汽車緩緩啟動，陳瀾坐在副駕駛位，側頭看身邊的男人：“是你暗中幫我調查的？”
自從李玉妹出現，她就對自己的身世産生了懷疑，或許是抗拒自己有那樣惡毒的親生母親，或者是一種本能，總之她不甘心自己是李玉妹的女兒。
所以陳瀾就暗中派人去做了調查，結果竟然出奇的順利，只是吹開時間留下的塵埃，當年的真相血淋淋、慘不忍睹。
“我原本擔心你會做出沖動的事情。”慕天翼一邊啟動汽車一邊道，“所幸你只是在家裡砸東西。”
陳瀾眯著眼睛看窗外的風景。
剛剛知道那些事情的時候，她是真想一把槍殺了那些人，可最後的理智攔住了她瘋狂的情緒，她是一個母親了，她要照顧自己的孩子。
而且，她的親生母親也一定不希望她跟那些人渣同歸於盡。
“我想去祭拜他們。”陳瀾低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