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後退兩步看著他們,心中生出十分不好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裡光線暗淡,她竟然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陳勝華是你丈夫?”她眼神犀利,盯著地上的女人。
想到自己掌握的資料,安笒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厭惡和嫌棄,悄悄開啟了手機錄音功能。
女人慌忙點頭:“是的是的!我丈夫已經死了,求求您放過我們,我們保準不再追究了行不行……我們錯了……”
“我只是一個路過這裡的陌生人,你們做錯什麼事情了?”安笒淺淺一笑,一臉詫異,“我怎麼聽不懂你們的話?”
陳勝華的老婆一下愣住,著急道:“霍太太,我們真的不敢了……求您放了我和孩子們……我男人已經死了,您就可憐可憐我們……”
安笒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沉下去,眼神犀利:“我們之前好像並沒有見過面,所以,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陳勝華的老婆李翠翠,雖然是一個農村婦女,但是看的出來,人精明的很,自從看到安笒,一雙眼珠子就不停的轉來轉去。
“霍太太,我們真的不追究了!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李翠翠被捆著胳膊,因此以頭觸地的時候,身體扭曲成詭異的姿勢,“求求您放過我們。”
安笒後退兩步,穩住身體站好,她可以確定此時此刻,一定有人躲在暗處窺探他們,而且會有人將他們之間的對話錄音,說不定經過一番剪下處理就是陷害庭深的證據。
真是難為背後的人如此大費苦心了。
“陳勝華得了癌症,活不過三個月。”安笒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淡淡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可還是堅持在工地幹活,為的就是供養你們。”
李翠翠臉色煞白,哆嗦道:“他太可憐了……求求您就放過我們……”
“他發生意外的前一天,你們就進城了,是有人用汽車將你們接到市裡的。”安笒緩緩道,心裡卻是為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感到可悲,“而你們並沒有去找陳勝華,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李翠翠眼神瑟縮,不敢看安笒的眼睛。
“陳勝華死之後,霍氏集團提出按照工傷協議賠償一部分錢,可你並不願意。”安笒嘲諷的扯了扯嘴角,視線落在那兩個十幾歲的孩子身上,“他是你們的爸爸,你們倒是真下得了狠心。”
“他是被你們害死的!”陳勝華的女人忽然蹭開了嘴上的膠帶,面目猙獰的喊道,“是你們害死他的!”
旁邊小一點的兒子神色莫變,一直盯著安笒,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是嗎?”安笒起身,看了他們一眼,“人在做,天在看,陳勝華如果有感知,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心涼。”
她轉身要走,忽然察覺到背後一陣冷風襲來,她敏捷的避開,陳勝華一下撲到門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自從被鈴鐺專門培訓之後,安笒就一直十分注重健身和鍛煉,所以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李翠翠的第二次襲擊,輕輕一撥將她甩到了地板上。
“你們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安笒氣急。
夫妻應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更何況兩人還有了一兒一女,雖然家庭貧困,但這也不是她被錢財誘惑出賣自己丈夫性命的理由。
“媽!”陳露撲過去抱住李翠翠,大哭起來,“你不要死!”
安笒皺眉看過去,血從李翠翠的頭上淌出來,糊滿了她的臉,她心髒受驚的狂跳了幾下的,當即也顧不得許多,快走兩步上前,半蹲下來:“我先幫你……”
忽然,有匕首穿透衣服、皮肉的聲音。
“啊……媽、媽……你、你……”陳露難以置信的看插在胸口的匕首,手指著李翠翠,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眼睛睜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