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配合。”
安笒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他總是輕易的拿捏住她的軟肋,讓她無力反抗。
下午的陽光穿過大大的玻璃窗照耀進來,將安笒整個包裹在其中,她的臉一半明亮一半陰暗,整個人沉默如雕像。
她感覺道到霍庭深一直在看她,冷冷的眼神不帶絲毫溫度,讓她覺得十分陌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開口她覺得嗓子裡好像堵了一團濕漉漉的棉花,聲音艱澀困難:“多久。”
霍庭深一怔,旋即明白她的問題,眼神更寒更冷:“我厭煩為止。”
跟他在一起這麼煎熬?所以開始就要問什麼時候結束?
安笒心髒顫了顫,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看著霍庭深:“我要見念未和彎彎。”
“你是他們的媽咪,當然能見。”霍庭深淡淡道。
一天之後,安笒拖著行李箱去了別墅,七嫂和李叔都不在,安笒和站在院子裡,關顧這個曾經生活過許多年的地方,只覺往事如過眼雲煙、白雲蒼狗。
“怎麼,不認識路?”霍庭深站在客廳門口,看著院子裡的人。
安笒穿了一件米白色風衣,頭發隨意的紮成丸子頭,顯得知性又可愛,時光似乎格外疼愛她,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是有點陌生。”安笒拎著行李箱進去,又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放在茶幾上,淡淡道,“如果沒什麼問題,在上面簽個字。”
霍庭深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兩人中間隔著一張大理石磨麵茶幾,可彼此的眼神卻又像隔著幾萬裡的遙遠。
他拿起檔案,修長的手指翻了翻合同,看到裡面羅列幾十條,無一條不是劃清兩人之間的界限,冷冷一笑,“啪”的將檔案丟到茶幾上。
“現在是你有求於我。”霍庭深淡漠道,“所以開條件之前先認清自己的狀況,ok?”
安笒氣急:“你……”
“我以前太縱著你,讓你認不清現實了嗎?”霍庭深冷冷道,和之前溫情脈脈的樣子判若兩人,“你可以現在搬走。”
安笒噌的站起來,拖著行李箱向外走,可腦中不停閃過爸爸和孩子們的笑臉,她的雙腿像是灌進了鉛水似的,沉沉甸甸的,每一步都萬分辛苦。
“我要求工作的權力。”她艱難的轉過頭,覺得話出口的瞬間,所有的驕傲和堅持都被踩在了腳底下,“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走。”
霍庭深微微吐氣:“當然,我沒打算繼續養著你。”
協議達成,安笒將拎著行李箱進門,推開臥室門的剎那,回憶撲面而來,一波一波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房間裡的擺設、格局甚至窗臺上的花兒都開著一樣的顏色。
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好像從來不曾離開,那些輾轉難眠的夜晚、那些在異國他鄉備受煎熬的日子都不過是噩夢一場。
現在她醒來,一切回到最初的樣子。
涼風從窗簾的縫隙吹過來,安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人頓時清醒過來,不是夢,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子墨還在等她回去。
安笒壓下翻滾的情緒,面無表情的將行李箱開啟,開啟衣櫥一怔,霍庭深的襯衣西裝整整齊齊的掛在裡面佔據半壁江山,剩下一半空蕩蕩的。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真是應該慶幸黃若梅“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不然,她還真沒辦法生活在這個處處留了別的女人氣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