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回酒店?”她看著外面不是來時的路。
霍庭深輕聲道:“我們去看媽。”
“你媽我婆婆?”安笒聞言一怔,緊張的說話有些結巴,“那、那要不要買些禮物?”
還有,霍庭深的媽媽為什麼不生活在a市?
“我買了花,在後面。”
汽車緩緩而行,開進一個圍著籬笆的院子,周圍打點的很好,鮮花、綠竹,處處透著生機。
只是,風景如畫的院子裡,除了一間木頭房子,就說兩座規格很高的墳墓。
安笒心中一驚:“媽她……”
“她去世了。”霍庭深牽著安笒的手走過去,將兩束花分別放在墓碑前,“外公,媽,我來看你們了。”
三年前,木美辰離開一個月之後,福叔就傳來了訊息,她去世了,走的時候十分安詳。
她說:我走,你們不必送。
“她真好看。”安笒蹲下身,覺得照片傷人的眼睛像是柔柔一灘水,“我見過她嗎?”
“見過。”霍庭深輕聲道,“她看著我把你娶回了家。”
安笒點點頭,看著照片上的人輕聲道:“媽,我回來了。”
兩人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轉過身,福叔已經端著茶水從屋裡出來,不過少年的時間,他好像老了十幾歲,後背也佝僂了不少。
當初他被少爺罰到這裡給老家主守墓,後來小姐也來了,他親自送走了小姐,之後一直在這裡守著,哪兒也不想去了。
“少爺,少夫人。”福叔看到安笒並沒有太多詫異。
事實上,他在這裡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每天就是搗鼓搗鼓這裡的花草,或者沏壺茶對著小姐的墓聊聊天。
“你不用一直守著。”霍庭深淡淡道,“換個環境,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福叔垂下眸子:“現在就說最舒心的日子。”
能陪著小姐,他從來沒覺得這麼舒心過。
霍庭深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安笒有些疑惑兩人之間的對話,安靜的待在一邊。
“我去換一壺茶。”福叔拎起茶壺,看到福叔手腕上的一枚銀色鈴鐺。
安笒詫異“呀”了一聲,指著鈴鐺:“我見過一模一樣的。”
福叔神色似乎有所觸動的,但只是瞬間的情緒,他淡淡道的:“這是我兒子的。”
當時有一對,他戴在孩子身上一個,自己留了一個,為的日後父子好相認,沒想到竟是後會無期。
霍庭深眼神閃了閃,回去的路上,他沉思之後問道:“小笒,想起什麼了?”
“嗯?”安笒用力按了按太xue道,誠實的搖頭,“什麼都沒有。”
霍庭深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福叔的鈴鐺應該說谷巖柏的,難道小妻子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卻偏偏記得關於他的事情?
這個想法讓他心中煩躁不已,三年前,他之所以和小妻子鬧出那麼大誤會,以至於差點陰陽兩隔,就是因為谷巖柏的關心。
難道一切推翻重來,還是不能徹底將那個名字隔絕到生活之外?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安笒見他臉色不怎麼好看,擔心道,“不如換我開車。”
霍庭深抿抿嘴唇:“我來就好。”
酒店套房裡,安笒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探頭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有些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