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點頭:“粥先保溫著,什麼時候想喝了也來得及。”
明靜儀閉上眼睛,放在被子下的手指得微微收緊,喬治的話根本經不起推敲的。
因為她生病的緣故,喬治回英國的行程不得不推遲,她心中竟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歡喜和高興。
這個陌生的地方讓她覺得親切,好像呼吸的空氣都在說著“歡迎歸來”。
只是明靜儀的身體反反複複,總不見好,弄的喬治十分惱火:“不是說兩天就可以出院嗎?為什麼五天過去了,她還發燒?”
醫生給明靜儀做了全面的檢查,也是一頭霧水:“可能是病人體質特殊,我們會還新的藥試一試。”
“她不是你們的試驗品!”喬治冷聲道,“我要辦理出院手續。”
醫生腦袋搖晃的撥浪鼓一樣:“病人一直發燒,這樣出院就很容易轉成肺炎的,到時候會更危險。”
喬治像是被束了手腳的獅子,煩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揮揮手:“你們出去。”
“咳咳——”明靜儀咳嗽起來,小臉漲紅,聲音有些沙啞,“你、你去辦出院手續吧,我們今天回英國。”
喬治深吸一口氣,坐在床邊幫她掖了掖被角:“說什麼傻話,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徹底恢複了,我們再回去。”
明靜儀乖巧的閉上眼睛,卻仍舊感覺到喬治一直盯著自己看,灼灼的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幾個洞一樣。
好一會兒,那種焦灼的感覺才消失,聽到腳步聲漸遠以及關門的聲音,她小心的睜開眼睛,偷偷出了一口氣,明亮的眼睛裡露出狡黠笑意。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一直有個聲音讓她留下來,似乎有人在喊她,一聲一聲,低沉、沙啞、深情。
她辨別不清那人喊的什麼,卻只覺心口疼的厲害,因此每天晚上護士查完房之後,就站在陽臺吹風,終於成功的反複發燒。
“唔,頭疼——”她按了按額頭,生病的感覺真不好受。
晚上,看著明靜儀吃過藥,喬治叮囑了護士之後起身回酒店,孩子太小,晚上離不開人。
“我明天早晨來看你。”喬治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好夢。”
明靜儀淺淺一笑:“告訴毛毛,我很快就能回家。”
喬治“嗯”了一聲離開,一個小時之後,護士查完房離開,明靜儀警惕的看了看門口,掀開被子準備去陽臺,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她心中一驚。
糟糕,被發現了。
“你在糟蹋自己。”霍庭深沉聲道,以力量上的絕對優勢,將明靜儀丟回床上,又扯了被子蓋在她身上,“別鬧!”
明靜儀一怔,反應了兩秒鐘,皺眉:“霍先生這麼晚過來,不妥吧?”
“吃藥了嗎?”霍庭深看了床頭上的水杯,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多喝水。”
明靜儀有些氣惱,不覺拔高了沙啞的聲音:“霍先生,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您認錯人了,請您注意分寸好嗎?”
霍庭深將水杯放在桌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貪戀的將一切刻進自己腦子裡,和記憶中的那張笑臉完美無缺的重合。
“休息吧。”他輕聲道。
小笒沒有孿生姐妹,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兩個陌生人長得一模一樣,她就是他的小笒。
雖然不知道她怎麼活下來了,怎麼會忘記他,但他不會放棄,一定會讓她回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