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安笒吼道。
場面頓時失控,安笒瀕臨崩潰的抱著“谷巖柏”,恨恨的盯著霍庭深:“為什麼騙我!你早就知道他活著,為什麼騙我?為什麼要殺他!”
被安笒抱在懷裡的男人,嘴角露出陰狠的笑。
霍庭深眼角的餘光瞥到他將匕首對準安笒的後心,心口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動了扳機。
“砰!”
“不要!”安笒肝膽俱裂。
子彈穿透男人的胸口,溫熱鮮血濺了她一臉。
“小笒!”霍庭深眸子一緊,一步上前,扶住安笒的肩膀,試圖將她拉進自己懷裡,“別怕,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安笒雙眼猩紅:“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霍少,她情況不對。”卡羅爾皺眉,“先帶人離開這裡。”
霍庭深將胳膊伸到安笒胳膊下,想要將人暴起來,忽然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低下頭,上面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我恨你!”安笒攥著匕首一端,“霍庭深,我恨你!”
“霍少!”卡羅爾驚呼一聲,正要上前,被霍庭深攔住。
“別怕,我帶你離開這裡。”霍庭深身體晃了晃,可並沒有放下安笒的打算。
他轉過身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去,鮮血滴了一地。
“你去死啊!”安笒用力一推,霍庭深一個踉蹌,她跌落到地上。
她爬到地上死去的男人身邊,抱著他淚如雨下:“對不起!我又害死你了!對不起!”
“小笒!”霍庭深眸子倏地瞪大,看著安笒拿著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xue,一時只覺肝膽俱裂,“不要!”
“砰!”
三年之後。
霍庭深抱著一束菊花走在雨裡,踩著青石臺階,一步一步走到一座墓碑前面,他將花放在墓碑前,抬手擦了擦被雨水打濕的照片,沉默的一句話也沒有。
三年前,他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安笒已經被火化,他只捧著她的骨灰回來。
從此他的生命裡再無春夏,只有秋冬。
他對她最後的印象,是她猩紅的雙眼,還有一聲“霍庭深,我恨你”。
她到死,都恨著他。
霍庭深抬頭看了看天空,剛剛還淅淅瀝瀝的小雨,似乎越來越大了。
“叮咚叮咚——”
餘弦打來電話:“英國公司代表已經入住盛華酒店,談判時間定在後天上午九點半。”
掛了電話,霍庭深駕車離開。
盛華酒店總統套房,女人穿著千鳥格高腰裙子擺弄著窗臺上的花兒,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笑:“我在酒店門口子的花店買的,好不好看?”
“你喜歡就好。”男人走過來,在她臉上輕輕一吻,“孩子呢?”
女人有些不自在的躲開男人親暱的動作:“睡著了。”
“明天上午有一個會議,你帶著孩子不要亂跑。”男人像是沒看到女人潛意識裡的疏離,倒了牛奶遞給她,“晚安,靜儀。”
“你也早點休息。”明靜儀端著牛奶去了臥室,看著床上睡熟的孩子,伸手戳了戳她軟軟的臉頰,幽幽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