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垂下眸子,“我不想你夾在中間為難。”
霍庭深拉起安笒的手舒展開,看著她在掌心掐出的指甲印,啞著嗓子道:“傻瓜,我是你丈夫,保護你是我的職責。”
“可她是你母親。”安笒緩聲道,“最近你應該會很忙,先送我回去吧。”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去面對這件事情,想要好好冷靜一下自己。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看似毫無關系的事情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谷巖柏是福叔的兒子,福叔讓她拿出一個腎給庭深的母親……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愛恨糾纏吶?
“小笒……”
“我不是在跟你賭氣。”安笒竭力讓自己語氣平靜,緩緩道,“你先找到你母親,其他事情,我們從長計議。”
“不可以不辭而別。”他皺眉,“讓我隨都能知道你的訊息。”
安笒握了握他的小手指:“好,你隨時打電話給我,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好。”
汽車重新啟動,霍庭深調轉了車頭,朝著花園路開去,外面的雪好像又大了一些,紛紛揚揚的,壓在樹梢,沉甸甸的似乎隨時都會墜下來。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剛剛擦臉,安振一臉意外:“怎麼這個時間過來?”
“看完夜場電影就來了。”安笒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爸爸我先上樓補覺,早飯不要叫我。”
“你這孩子,看什麼夜場……”安振嘆了口氣,吩咐吳嫂,“給二小姐煲湯熱著,等她醒了端給他。”
安笒回到房間,在視窗看到霍庭深還站在樓下,心裡酸酸澀澀的,她沖他揮揮手:“路上開車小心。”
這麼大的雪,好想將他留下來,可留下來之後呢……庭深,我們情路坎坷,且行且珍惜。
“等我。”霍庭深抿抿嘴唇,啟動汽車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霍庭深動用了全部的力量,在a市,以及木家散落在其他城市的房産,尋找木美辰,可時間一天天過去,人卻始終找不到,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少爺,這是夫人在醫院的就診記錄。”餘弦將病例放在霍庭深的辦公桌上,“最後一次是一個月之前,在濟世醫院。”
霍庭深翻了翻,表情慢慢變得凝重,病例上顯示,木美辰就醫的時候,身體情況已經不容樂觀,現在一個月過去了,只怕更糟糕了。
再耽誤下去,只怕華佗在世也無濟於事。
“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在最短的時間找到人!”
“是,少爺。”
辦公室裡空蕩蕩的,陽光照耀進來,為所有的東西勾勒了一圈淺淺金邊,包括霍庭深。
他站在視窗,拿起手機給安笒打電話:“在做什麼?”
自從那天之後,兩人已經有一週的時間沒見,只是每天打電話問候一下,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
那晚的事情必然對她造成了強烈沖擊,小笒心裡一定會難過。
“陪爸爸去釣魚。”安笒輕聲道,手指撥了撥窗臺上的水仙花瓣,“找到了嗎?”
“還沒有。”霍庭深緩聲道。
安笒聽出他聲音沙啞,關切道:“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好。”霍庭深看了看時間,“要去開會,晚上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