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做錯了事情,就要就努力去彌補。
下午,安笒拎著豬肝湯趕去醫院,剛進走廊,看到歐陽真真出來,心裡“咯噔”一聲,心情無比複雜。
“安小姐您來了。”歐陽真真晃了晃手裡的飯盒,“霍先生剛剛喝了湯。”
安笒一怔,一時竟忘記了言語。
“他精神還好,只是傷口很傷,需要好好調理。”歐陽真真輕聲道,看到安笒拎著的保溫桶,她一臉歉意,“安小姐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您送湯來。”
安笒勉強一笑:“沒關系。”
“霍先生想吃點水果,我先失陪了。”歐陽真真淺淺一笑,搖曳離開,裙擺的擦著安笒的手指過去。
風灌進走廊,由內到外的寒意鑽進身體每一個毛孔。
安笒慢慢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窗子看過去,霍庭深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正坐在床上敲電腦,表情凝重,似乎遇到十分為難的事情。
安笒微微抬手,想要熨平他的眉間的惆悵。
霍庭深忽然抬頭,安笒心裡一驚,倉皇躲開,腳底慌亂一片。
他不想見她,如果看到她在偷看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安笒不敢想……
整整一個月過去,安笒每天都會醫院,每次都會見到歐陽真真。
她拎過去的湯總是慢一步,而她關於霍庭深的訊息,竟然大部分都是從她嘴裡聽到的。
歐陽真真說他恢複的很快,說他精神很好很健談……每一個字眼都像無形的刀子紮在心上。
“少夫人,少爺今天出院。”李叔恭敬道。
安笒合上手裡的書:“好。”
她起身上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著行李箱下樓,看到霍庭深進來,淡淡道:“你回來了。”
“又要走?”霍庭深盯著她,眼神是安笒不熟悉的冷漠,“沒有我的允許,你那兒也不許去。”
安笒心髒一縮,猛然抬頭看霍庭深,他的表情是淡漠,陌生的讓人心裡難過。
兩人一個在客廳,一個在樓梯,中間的空氣像是繃緊的弦,不小心碰道就會發出震耳發聵的動靜。
“去做飯。”霍庭深冷聲道,他上樓,經過安笒的時候停下來,一字一頓道,“過去,是我太慣著你。”
安笒眸子一緊,盯著他,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你剛剛說什麼?”
“呆在家裡,哪兒也不要去。”丟下這話,霍庭深淡漠的上樓。
安笒攥緊手指:“我去做飯。”
廚房裡,安笒咬著嘴唇切菜,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視線漸漸變得模糊,直到遲鈍的痛傳來,她捂著手指蹲在地板上。
“小笒!”陳瀾一手抱著女兒,一手去扯安笒,“你受傷了!”
“我沒事兒。”安笒慘白一笑,睫毛上掛著淚珠、搖搖欲墜。
陳瀾焦急不已:“趕緊洗洗手,我幫你包紮一下。”
“去那邊。”霍庭深推開陳瀾,捏著安笒的手指伸到水龍頭下沖洗,用棉布擦幹,找出創可貼,利索的包紮好,淡淡道,“你總有本事弄出麻煩來。”
安笒咬著嘴唇要收回自己的手指:“我自己來。”
“好。”霍庭深毫不遲疑的放開她,轉身離開。
安笒愣在原地,心口絞的疼。
風從外面吹進來,單薄的身材襯託的衣服十分寬大。
“小笒,你還好吧?”陳瀾不放心的問道。
“挺好的。”安笒逼退眼淚,摸了摸火火的小臉,“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