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一定會怪我。”
白婕握住安笒的手用力:“小笒,谷巖柏那麼愛你,他是寧願自己死,也希望你能幸福的。”
“是啊,他寧願自己死……可、可怎麼就死了呢?”安笒抱著白婕大哭起來,“明明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就死了……”
“哭吧,哭過了就好好開始嶄新的生活。”白婕輕聲道,“不要再錯過一次。”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笒眼淚停下來,但仍舊靠在白婕肩膀上,像一隻迷路的小獸,一動不動。
“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靜默的氣氛,安笒心中“咯噔”一聲,詫異道,“誰來這裡?”
白婕開啟門,餘弦焦急的進來,看到安笒,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少夫人,求您救少爺!”鐵骨錚錚的漢子,這會兒竟然眼睛猩紅。
安笒心中“咯噔”一聲,踉蹌著後退幾步,“他、他怎麼了?”
她心髒猛然一縮,巨大的恐懼鋪天蓋地的湧,她盯著餘弦:“到底怎麼了?”
大雨中,汽車急匆匆而去,坐上早就準備好的直升飛機,直接去了醫院,安笒跌撞著趕去住院部。
餘弦說,霍庭深冒雨回去,當天就發起了高燒,但他不吃藥不打針硬撐著,不幸中的萬幸,他燒退了,卻全天二十小時輪軸轉的處理工作,人瘦了很多,每天只能靠營養液維持。
醫生說,繼續這樣想去,他一定會垮掉。
可他們用了所有的辦法,任何人都不能改變他的決定,他像在懲罰自己。
白婕落後一步扯住了餘弦的胳膊:“你等一下。”
安笒踉蹌著沖到住院部,看到醫生護士推著霍庭深,急匆匆進了手術室,她眼前一黑,險些摔到地上。
“小笒!”白婕扶住安笒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你還好嗎?”
安笒搖頭,聲音帶著哭腔:“不好、一點也不好。”
她猛然記起,趕霍庭深離開那天,雨下的很大,她竟然沒有想過他會不會生病。
她完全沉浸在對谷巖柏的愧疚、傷心中,根本沒有意識到,其實他也很難過。
“吱嘎——”
手術室大門開啟,醫生出來,摘下口罩看了看眾人:“誰是家屬?”
“我、我是他妻子!”安笒踉蹌著沖過去,著急道,“他怎麼樣了?”
“抱歉,我們盡力了。”
安笒眼前一黑,看到護士推著霍庭深出來,撲過去抱著他,尖利的吼道:“不!”
不是隻是營養不良嗎?為什麼會死?
上蒼是在懲罰她嗎?奪走了谷巖柏,現在又要帶走霍庭深?
不可以!
“我愛你、我愛你啊!”安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只是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你……可我愛你。”
心痛的好像無法呼吸,人生一下沒了意義。
餘弦暗暗扯了扯白婕的胳膊,低聲道:“是不是過分了?”
剛剛這個冷靜的女人拉住他,要以毒攻毒。
但是看著少夫人哭的這麼慘,他很擔心少爺醒過來會不會捏死他。
“你有更好的辦法?”白婕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冷靜的看安笒真心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