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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雙原本湖藍如海的瞳眸，變成了如墨染的黑，似暗夜中耀眼熠輝的繁星。
雲霄澈聲如臘月寒冰:“你找我來想說什麼？”
蒼暮痴迷的眸光略見清醒，他眸光掃向檀木食匣，唇畔帶起上揚的弧度:“你給我帶的什麼？”
雲霄澈一側的眉尾微挑，言語輕淡:“毒藥”
蒼暮神情一怔，轉而發出陣陣低笑。
雲霄澈把玩著芊玉素指，冷言幽幽“為何忽然要見我？”
蒼暮凝著雲霄澈那張美豔絕色的麗顏，血眸暗湧波動:“想見你，有話對你說。”
雲霄澈掩口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那你有話趕緊說，困著呢。”
“…我…明日就要被關壓到焰烈之地，受永世灼燒之苦，我想讓你明日送我一程。”
雲霄澈微瞠了下眸，隨後譏諷一笑:“你這是什麼毛病？想讓我送你一程？可惜啊，我並不想送你。”
蒼暮眸光沉了沉，抿著寡薄的唇，盯著發著微光的騰霧仙繚。
雲霄澈挪動腳下的步伐，踱步到仙霧聚整合牢的邊緣處，透過縫隙看向與之平行的日光金輝，半眯著眸。
“你當初派你膝下一雙兒女利用他們挖取我與我哥的鳳心，來滿足你一統三界的野心。蒼錦為我哥而死，而我卻被蒼息活生生的把心挖了出來。”
“沒回到兩千年前，在我覺醒以後，我哥對我諸多愧疚，他覺得是他一時的心軟，他的優柔寡斷害了我。他以為蒼息與蒼錦一樣，一樣的坦誠，一樣的足夠愛，絕不會傷我分毫。”
“可是啊，他卻真的挖了我的心髒。”
雲霄澈將目光收回，轉身看向蒼暮。
她的眸中沒有蒼暮欲料中的恨意，也沒有愁然哀慟，淡如平靜無波的清透湖水。
“若不是他挖了我的心髒，我又怎能與胤胤相遇，說起來，我與胤胤能在一起還要感謝你呢。”
蒼暮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在翻湧，這種難以言表之感，如將他身體的血肉抽空一般。
雲霄澈又道“你那兒子與你還真挺相像，總是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做些稀奇古怪的事。”
“我有件事還挺好奇的。”雲霄澈眉梢挑起:“蒼息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兒子？怎麼他喜歡的人和事，你都要跟著插上一腳呢？還是說你們魔族都是這般模樣？”
看著蒼暮漸漸難看的臉色，雲霄澈滿意的勾了勾唇。
她將食匣開啟，從中拿出一青玉瓷瓶，遞到蒼暮面前，那青色趁的她白皙的膚，更加的瑩白透亮。
雲霄澈淡漠的聲音無一絲感情:“這也算是對你促成我與胤胤共結連理的謝禮了。”
蒼暮凝著她雪肌素指，扯起唇角抬手將瓷瓶接過拔去瓶塞，仰頭一飲而下。
那液體辣如火灼的燒著他的喉嚨，他戴著赤紅繡金手套的指尖顫抖著漸漸蜷縮起來。
他略垂著頭，纖長的睫遮蓋住他血眸中的苦澀。
他從未想過要將逆轉時空之事告知天君，散流出去。
他不過是想借著這個緣由在見她一面。
最後一面而已。
“澈兒，該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