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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次去報道,新聞主要切入點和重點表現的不是村民的出行難,而是孩子的上學難。大家都知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這句話喊了幾十年了,之所以當年能流傳開來,能夠刷在牆上成為標語,並不是因為它順嘴好記,是因為這句話在農村很有共鳴。
我上小學的時候,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紀初,我們學校還是三排瓦房,學校的圍牆外邊刷的就有這句話,我記得是在西邊的圍牆上,字號很大,紅漆描邊、白漆填充,可能是漆,也可能是塗料。一個字的高度佔了圍牆的百分之八十,應該有一米八左右。
我之前說說過,如果做救助的片子,救小孩是最好的,不管是小孩得了重病還是走丟了,都很容易引起關注,做成好片子。張哥幹了這麼多年記者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所以他選擇了從孩子出發,從孩子的上學難出發。片子最後播出了,很是意外,因為這種片子很有可能會被斃的,因為是不是好事,因為牽扯到政府,這是一個意外,還有一個意外是片子播了但是沒什麼動靜。我們這個節目徹底沒有觀眾了。
其實我們去的時候,因為施工停了,鐵路那邊也沒派人看著鐵路橋,所以村民還是正常從橋上過的,孩子上學也是的。他們早上去上學,晚上回來。村裡有人開著輕卡來回接送。輕卡在河對岸等著,孩子下了車,就上橋回家。去接人的時候也有幾個家長陪著。
家長們說村裡有的人已經開始在鎮上租房子陪讀了,因為來回接送太麻煩,而且如果鐵路橋真走不了了,就真得趟河了。他們這些人是家裡沒錢才沒辦法來來回回接孩子的,村裡在鎮上上學的孩子有十多個,都是小學,一二年級的,四五年級的都有。
其實,他們那幾天並沒有趟河上學,之前有沒有不太清楚。而且這些孩子中午是不回家的,在學校吃飯。我們去的時候,是上午,在橋邊採了一些村民之後,已經到中午了,村民們專門把剛放學的孩子從鎮上接了回來,因為我們要拍孩子趟河,以及家長揹著孩子過河的畫面。一個婦女領一個孩子,也不脫鞋,不挽褲腿,或是揹著孩子或是拉著孩子就往河裡去。她們說,只要能修橋,我們什麼都願意幹。
因為水太急太涼,她們走到一半就折回來了。張哥是最拼的,為了拍畫面,直接從李老師的肩上接走了攝像機,扛著機器就下了河,後來他跟我說,想拍好畫面還得靠自己,攝影是不會為了你的片子拼命的。後來張哥教了我一天攝像,現在全忘了。哈哈。
在河邊採訪時候,倒是有一個家長說,自己腿上的一道口子,就是背孩子過河的時候,踩著石頭滑倒了。那是個男的。還說因為要送孩子,所以出去打工都走不了。由此可見,之前即使是有背孩子過河的事,也是一群老爺們的背的。或者說大部分都是男的。
我們採了老太太,她說從橋上過的時候提心吊膽,一是會有火車從身邊過,二是橋太高,水太急,踏板又有很大的縫隙。採了老爺們,出門費勁,賣糧食都不行;在河邊採了婦女和孩子,希望給孩子修個上學的橋。
我們報道的思路是,以前村民有個很危險的鐵路橋可以走,現在連危險的鐵路橋也不讓走了,孩子上學要趟河,孩子們該怎麼辦,村民們該怎麼辦。
群採弄完之後,我們跟幾個村民代表代表一起去了鎮裡,去鎮政府找了鎮長。帶著一群人去鎮政府這事,我們幹了好多回。哈哈,從來沒去過縣政府。
張哥到鎮政府找人有經驗沒人管就直接上樓,,鎮政府一般都是二層或者三層的小樓,門上有銘牌,很好找。有人問就亮明身份,讓他們去叫。鎮裡的保安一般都在大樓的一樓,有個傳達室,大門口是沒有人的。其實他們也不怎麼管。
找了鎮長,沒想到鎮長特別痛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第一回遇到這麼配合說話還不打官腔而且自己直接出鏡接受採訪的鎮長。建觀景平臺是市裡的規劃,不讓村民上橋,是鐵路部門的安排。修橋鎮裡沒錢,還說有修橋的錢還不如直接把他們全遷到鎮裡,直接蓋個小區劃算。修個橋得幾百萬。
這些都是私下裡說的,面對鏡頭他說的是鎮裡的態度和對策。一是鎮裡先跟鐵路部門協商,先讓村民從橋上過,將來如果觀景平臺修好了,能不能給村民專門留個通道,這是權益之際。二是收集資料,形成檔案,跟市裡彙報,是修橋還是怎麼著,看上級怎麼答複。
採完之後,在鎮政府大院,在我們的車旁,村民們圍住張哥問下一步對策和方向。這種情況也發生過很多次。張哥真的就像救世主一樣,村民們都希望他來指條明路。都需要他指點迷津。每當張哥被一群人圍住,我覺得他的身高瞬間增加了兩米。
盛情難卻,吃過早飯就往村裡趕,採完村民,又到鎮裡採,整個採訪完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米水沒打牙,村民們看著心疼,非要請我們吃飯。唉,盛情難卻,在鎮上一家羊肉館吃了中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