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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遼陽走了之後,我們四個人,開車往大連走。張哥和我坐在後排,都市頻道的記者和攝像,一個是司機一個是副駕駛。一路上,話不多。到大連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了,高速上開了三個小時。
到了大連,就開始找住的地方,張哥大連來的少,一般一年不來一次,就跟著他們安排了。住在了明月賓館,好像是這個名字,這是大連當地的一個本地連鎖,有好幾個分部,我們住在了裡消防隊很近的三部。
大連,第一去還是在大一的時候,去看海。再去,就是大四了,去採訪。沒到海邊去玩,因為回來的有些著急,也正是這個有些著急回來,才有了跟南藍的後來。現在想想真的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一樣,一步一步的趕上了,走到了冰點。
開發票的時候,有些小麻煩,她們開不了那麼多,或者說她們多開不了那麼多。最後又找的經理,加了一點額度但還是不夠,最後就是張哥跟都市頻道的記者協商,一人少報一點。算是住下了,實在不知道住在那了,他們也好長時間沒來大連了。
多開發票的事,在外邊跑的記者,一般都這樣。這也是他們願意到外地跑,願意好幾天不著家的原因。當然,發票有臺裡的報銷標準封頂,多開是按標準開的。如果在大連的住宿標準是一間房20去開發票,不管這間房,實際的價格是130還是200.返點、稅點什麼的自然也都不用說。
賓館一般都是稅點,就是你得替他把多開的數額的所得稅經營稅什麼的給他交了,其實就是代扣。這樣他也不吃虧,這邊也能多開。好像是之後假發票才要返點什麼的,一般都是16,其實也不算是假發票,也是真的。發票是真的。
這麼說吧,我沒在這個賓館住,但是我可以到這個賓館開一張我在這住的發票。不同的地方也不一樣,有的要的狠,要返給他們20個點。他們是正經的營業賓館,發票也是正經的。你如果沒在他那住,要找他開發票,你開一個200的發票,得給他40塊錢。
他沒有什麼成本,就是那張發票紙。
這些事領導都是知道的,也算是體諒一下在外邊辛苦,風裡雨裡趕路,水裡火裡採訪外採記者,給這些常年出差的記者們的一個福利。出差也會有專門的生活補貼,不算這些可以用發票報銷的專案。
但是,曾經有人想打破這種潛規則,要迎來一個新氣象,制定一個新規矩。跟這些不良行為作鬥爭。這人就是現在的製片人左豐。他三年前剛調來節目組的時候,搞過這麼一次,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燒了這些最辛苦的片子也最有質量的外採記者,沈陽本地哪有那麼多有意思有質量的新聞啊。
一上任,說要把節目打造成頻道乃至臺裡的王牌民生新聞欄目,要挑戰都市頻道的那個民生新聞欄目的霸主地位。那時候,是包括他在內的三個領導一起審片。
他一是抓技術,片子剪輯的有沒有技術問題,能不能更完善,鏡頭怎麼接,特技怎麼用。審的時候很嚴;二是提産量,以前節目的記者工作量要求是一個月必須交九條片子。他一來就變成了現在的十二條。
這些,記者們有怨言,但是也不好發作,抱怨一下也就算了了。技術上問題他確實沒有錯,左豐是記者出身,在臺裡幹了八年的一線記者,靠著自己各方面的能力,慢慢走上了管理層。作為重點大學畢業的他,來的時候估計就是奔著管理層去的。
工作量雖然增加了,但大家片子多了,對自己也有好處,錢是按工作量算的,正相關的關系,尤其是那些沒有編制沒有合同的臨時工們,他們沒有基本工資,靠的就是拍片子掙錢。
說到這突然想起來,攝像們沒有一個是臨時工,當然也沒有什麼二十多歲三十歲的年輕人。好像攝像的門檻要比記者高很多一樣,記者裡邊年輕的九零後臨時工們已經成了主力了,攝像們還沒有新人進來。
讓記者們徹底爆發的,是發票。這個可是不是什麼乳酪那麼簡單,這是是炸彈,誰碰誰受傷。萬丈雄心的左豐老師,終於向發票下手了。水至清則無魚,在中國真的說太多了,因為本身飼料就不多,你再不讓吃的黑食,要家餬口的中年記者們,日子怎麼過啊。
然後就爆發了,外採的記者們不幹了,當然這些記者外跑多少年了,跟各種人周旋也是練出來了,一群節目組的老人還治不住你這個新來的領導嗎。他們採取的措施,是消極怠工。大家也正常採訪,但是都不出去了,都在sy市內採。這一下一些只跑市內的記者們可慌了,尤其是那些要照顧孩子的女記者們。就那麼多新聞資源,猛然間外跑的人都撤了回來,
她們的工作量完成與否就難說了。
而且這麼一來,節目的質量肯定下降啊,只有沈陽的事,你想想,新聞理論裡的地理上的接近性和心理上的接近性也是新聞的價值一種。你這麼一弄,農村的還看你這節目嗎,全是sy市民看你的節目,還有就是,採訪的範圍小了,採到好故事,出好片子,出精彩的片子的機率也小了,sy市民也不愛看你的節目啊。
但是,大家確實都在忙,沒有人在歇著,都在採訪。就是不往外跑,不往農村跑。這下,左豐老師算是體會到了群眾的力量,或者說基層的憤怒。所以那段時間,節目組後期的人就不得不到網上的電視臺共享平臺裡找別的電視臺播過的片子,來保證節目時長,也節目質量,後期的人也有意見啊,工作量一下增加這麼多。發票的事就這麼過去了。左豐的雄心邊裘千仞變成了裘千尺。
左豐那麼招人恨,發票只是一個點,大家對他的做法不滿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是一條兩條的意見。其實,大家做惱的不是他的政策,而是他的做法。
他是怎麼查多開發票的,怎麼查?他直接拿著記者們報銷的發票,按照上面的聯系方式,給賓館前臺打電話,問誰誰誰是不是在某某天在那住過,消費了多少錢。然後,找記者對質,這才是激怒記者的真正原因。
這幫老人,不管是外採的記者,還是後期。大家在這個欄目的資歷三五年都是少的,有的甚至節目開播就在這。他們是最大的利益共同體。你一個新領導,想弄這一群人,除非你能找到一群替代他們的人,很明顯,左豐沒有這個權利。
張哥說,但凡有點腦子的領導,都不會拿一線的幹活的記者開刀,把他們得罪了,誰給你幹活,你領導誰去。左豐幹過一線記者,是來自基層的領導,他應該什麼都知道,估計當初是被雄心蒙了眼了。好在現在老實了,也就是說說我們這些實習生和年輕記者了,老人們,都是客客氣氣的。他們才是真正的面和心不合。
一見面,哥啊、弟啊、老大啊、領導啊、什麼的,樂樂呵呵、客客氣氣,老人們每一個看得起他的,估計他也挺看不上這幫老人。所以他的重心放在了年輕記者身上,估計,等到這群人取代老人們,他就該調到別的頻道了。
住的地方很有意思,兩個樓,都是五六層的那種,兩個樓之間有個小廣場,弄得跟歐洲街頭的小廣場似的,擺了不少椅子,還有遮陽傘,大家坐在那聊天、喝咖啡,還有涼棚,晚上還有彩燈,弄得很有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