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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算是說到正題上了,開始面試了,當時大家都在會議室等著,但面試並不在會議室,二是在會議室對面的那個辦公室,辦公室是一個單間,並不大。
一張辦公桌,在最裡邊,靠著窗戶,門口有一張小桌,很矮,比跟它搭配的長沙發還要矮一些。還有一個檔案櫃,臨時搬來了一個專門給面試的人的椅子。
我們大家在會議室,等著製片人來招呼,那時候還以為製片人就是最大的官了,他是最重要的面試官,結果沒想到,三個面試官裡不僅身高他最小,職務也最小。他基本上是男三號的角色。就是在一旁幫腔,補充。官最大的那位說的話最少,第二大的那位說的最多,他是第二多。
我是第一個進去的,第一個喊的就是我,沒有辦法,硬著頭皮上吧。出了會議室,一步邁到辦公室門口,敲門,這個時候不管門是關的,開的,還是虛掩的,都得敲。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敲了門,聽見裡邊答應,邁開步,進門。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之前還把門關上了。
我跟兩位面試官隔了一張剛才說的小桌子,算是茶幾吧。他們倆挨著坐在長沙發上。正對著我的,是生活頻道的主編,個子不高,胖乎乎的,戴個鏡片很厚的近視鏡,頭發黑白相間,沒白的頭發也發灰了,不過看樣子也就四十歲多點,他問的最多。製片人左豐坐在他邊上。在我的左側,我剛才說的那張靠著窗戶的辦工桌。後邊坐著一位大boss。
這位不管是身高還是體重和職務都是大boss。得有一米八五的身高,看著明顯比我高,我才一米八一。他應該有五十歲了,白頭發也不少,電視臺的領導們不知道怎麼都這麼多白頭發。這位大boss,是中心的總主編,管兩個頻道,其中一個就是我們所在的生活頻道。這個中心叫城鄉節目中心。
這兩位其實沒有什麼太多的必要來詳細介紹,因為我們剛來不到半個月,倆人就都被調走了,一個去了影視劇頻道,還有一個去了什麼地方記不清了。不過,他們三個一起審片的場景我還記得,審片是節目組的節目製作的關鍵環節,後邊我會重點說的。先回面試現場。
坐下之後,還是有些緊張,胖乎乎的頻道主編說,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其實他們手裡拿的有我的簡歷。我就說了一下姓名,籍貫,畢業學校。雖然當時還沒有畢業。又說自己想當記者,
自己當初報考這個專業就是因為想當記者。對了,《五味生活》這回招的有實習記者,實習編輯,還有實習配音員。所以才來了這三十人。
自我介紹之後,胖主編讓我說三個自己關注的最近的新聞事件,但是是三月初,我就說了小李子,萊昂納多,憑藉著電影《荒野獵人》拿到了自己的第一座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多年的陪跑歷史終結,這個事當時可是中國社會朋友圈和微博的絕對熱點,都瘋了,各種祝賀,各種段子。
記得有一個ps的圖片,是一張劇照,小李子跪在地上,那隻在電影裡後來被他殺死的熊,高高的直立起來,右邊的爪子還抓著一個奧斯卡的小金人。這意思是說,狗熊拿了奧斯卡,這回小李子又要陪跑了,當然這事沒頒獎之前的段子。這個事雖然是個娛樂圈的事,但作為現象級的話題覺得值得一提。
第二個說的好像是朝,鮮核試驗,記不太清了。反正也是一個大事,第三個事,一說出來就牽出了後面的一些對話,這些對話在電視臺絕對是限制級的,當時我說的第三件事,是任志強這個在微博上有三千萬粉絲的大v,突然被銷號。當然這之前他就因為自己的一些觀點就跟微博上的一些人和一些機構的官方微博辯論過,還受到了很多官方媒體刊發文章批評。這次銷號大家都知道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當我說到這個事的時候,胖主編和大boss,都來了興趣。順勢跟進問了我是否贊成任志強的觀點,也就是說是否贊成媒體姓黨的提法。其實這個事沒有討論的餘地,這個事是上邊定下來的,電視臺作為喉舌,宣傳機構,肯定是絕對服從的。而且這是大事,說錯一句話就廢了,可能會牽扯一大群人。他們之所以這麼問我,就是想聽聽一個大學生對這件事怎麼看。看看上邊的這句話,在大學生中間,有沒有市場。
我當時說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理由。三位面試官都很滿意,大家其樂融融。最後又問了我一個專業問題,是胖主編問的,他讓我從傳播學的角度來定義一下新聞,說一下新聞行業的意義。說實話,給我弄得有點懵了,專業課考完就忘了,而且面試之前絲毫沒有準備,說得並不太好,斷斷續續在他的啟發之下說出來一些。
製片人左豐,讓我給自己打分,我說六十,他給我八十。最後要結束的時候,我又提了一句,我說如果我不適合當實習記者的話,我想把欄目的官方微博接過來,好好打理一下,我自己玩微博也兩三年了。正好可以給欄目增加人氣和粉絲。這時候他們又都笑了,說微博可不是隨便發的,你發錯一條,發錯一句,大家都得跟著受連累,。雖然咱們節目組的官方微博兩三個月沒更新了,但不更新也比說錯話強。
這一次面試,我算是知道領導們為什麼這麼多白頭發了,收視率什麼的倒不太像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嗎,應該是提心吊膽,唯恐出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真的是不容易,這幫人。
我回到會議室,大家都圍過來問我領導們問了什麼問題,我是怎麼說的,具體是什麼流程,我一說領導問了傳播學的專業問題,好多人都嚇傻了。
因為這次來的,可不全是新聞學專業的學生,還有日語的,漢語言文學的,播音主持的,行政管理的,各種專業吧,畢竟到電視臺實習還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吧。誰不想來試試呢,都說報紙不行了,電視不行了,傳統媒體落沒了,其實事業單位性質的這些傳統媒體,活的還好。雖然大不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