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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那樣的時間不會再有,你我終要在這裡分別,漸漸遠去的,不說一句再見的,離開了。
即便只是木頭搭建的建築沒了鋼筋混泥土的碎石卻還是給清理增加了很多難度,沒有一個人敢使用法術,他們感應不到楚赭的位置,生怕使用法術一不小心就將那具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的屍體弄得更加破爛不堪。
秦異頂著兩只泛著紅圈的眼睛慢慢地清理出一角的碎裂木頭,韓思遷拉過他那隻剛剛不小心被木頭倒刺劃到的手,小心的清理了傷口裡的小木刺輕輕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秦異早知道無常的唾液可以治癒傷口所以也就並未推辭,只是,他轉頭看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未停歇過清理地腳步的韓思凜沒來由的一陣心酸,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是何等的痛苦,以後會不會只剩他自己一個人了?秦異低頭看著慢慢將自己的手牽進自己口袋的韓思遷,沒想到最後自己……真是應承了你那句話了楚赭。
一團淡青色的光體輕輕地漂浮在廢墟上面,漸漸地它竟然幻化成了一個人形的樣子,楚赭怔楞地伸出右手,他透過了右手可以隱隱看到後面的物體,整個人呈現著半透明的樣子,他低頭看著腳下,那個楚赭還躺在下面,被無數木頭遮掩著掩埋著,啊,他知道他已經死了。
楚赭看到在前方正在搬運清理砸落的木頭的一行人,他突的有些欣喜,你看,你不是找到我麼。可後面楚赭發現他們並不能看到他,就算他不停地在他們身邊繞著圈子拍打他們可就是彷彿看不見他般繼續自己的事情,奇怪了,難道地府的人都看不到鬼魂的嗎?沒道理的,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突的楚赭想到了,之前韓思凜遲遲沒有找到他的事情,可他還是找不出是什麼原因,不過現在也都沒有關繫了,他已經死了,魂魄離體,身體估計也已經被砸的稀巴爛了吧,現在他居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倒是希望韓思凜找不到他才好,他那具身體現在一定很醜,這次可和上次變老不一樣啊,說不定被找到的時候鼻子嘴巴什麼的都撞歪了也說不定,腦補了一下自己的樣子,他有些忍不住笑了笑。
奇怪,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你可真是奇怪楚赭。
原本正在低頭清理木頭的韓思凜突的抬起頭,他剛剛好像聽到了楚赭的聲音,看了看前面的一方廢墟,徑自5朝其中的一塊地方走去,以比剛才跟快的速度將腳下的這些碎木塊清理到一邊,旁邊的幾人對他的動作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像是很快想通了般全都走到他這裡來幫忙一起清理。
楚赭有些意外,韓思凜居然這麼快就找到掩埋他的地方了,孺子可教也。只是現在就算找到他的屍體又能怎麼樣呢,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虛弱了,雙手已經從半透明開始漸漸朝完全透明的狀態轉變了,所以韓思凜,你別再挖了行不行!你的雙手已經受傷了。
小小的血珠順著指尖滴落在髒亂的木頭上,濺起一圈圈的塵土,那指甲縫隙間有些松動,開始慢慢地向外脫落肉體,中間撕扯著絲絲條條的血肉,楚赭真的看著都替韓思凜疼,他想要抓住韓思凜的手,想要阻止他繼續挖,可是手無奈地從韓思凜的身上穿過,真的,別再挖了。
他看到了,其他人的雙手多多少少都有些傷痕,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沒有放棄,即便他們都知道就算找回來了也可能是最壞的結果。
“韓思凜。”
低著頭的幾人倏然抬起頭,沒有聽錯吧,他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叫韓思凜,那個聲音還如此地熟悉,大爺有些激動地掩住嘴巴,他的眼睛裡泛著淺淺的淚花:“是你嗎,小赭!”
韓思凜當然也聽到了那聲音,他有些跌撞地朝前面走了幾步,他能感覺到的,那聲音就在這裡,就在他旁邊,他像是突然洩了氣的皮球般,再也無法掩飾住自己的脆弱,那雙瞪大了的眼睛裡好像有什麼要湧出來了,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在硬撐,一面相信著楚赭不會出事,一面告訴自己不要讓眼淚出來,因為一旦流了眼淚,那不就是承認了你最不想承認的那個事實麼,他死了。
楚赭驚奇地發現自己說的話他們竟然能夠有反應,好像能聽到聲音,於是他趕緊附到韓思凜耳邊說著,可是很遺憾的這一次他似乎又不能聽到他說話了,其他人也是的突然就對他的聲音不做出反應了。“難道這時而靈時而不靈?”
“剛才是不是楚赭的聲音?”秦異四處張望著,可還是沒能找到那個身影。
韓思遷點了點頭,可隨即他又感到有些奇怪的說:“照理來說我們無論是鬼怪還是人類都應該能看到才是啊,之前感應不到氣息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不能看到他了。”
‘感應不到我的氣息?’楚赭看到韓思凜對著他躺的那塊地方看了一下便又彎下身繼續一塊一塊地撿了起來,那受了傷的手指,裸露出的血肉沾染到了髒東西,顯得肉都變得有些黑黑的,楚赭蹲在旁邊看著看著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老緊,心裡的某處燒的慌。
終於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露了出來,上面穿的衣服正是今天楚赭出門時穿的那件,韓思凜的眼睛似乎被這血色的手臂映得有些紅了,他有些瘋狂地猛地將手臂上的其他碎物全都扒到一邊去,腹部,腿部,腹部,脖頸,最後韓思凜輕輕地將砸在楚赭頭上的最後一根木頭移開,此時楚赭整個身體都呈現在他們眼前,大爺看的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秦異緊緊咬著下嘴唇悄悄別過頭去不忍再看,韓思凜伸出手輕撫著楚赭的頭發,原本清爽的一頭碎發已經被血弄得粘在了一起,濕濕黏黏的,他細心地將那些頭發撥開來,用手背將他臉上的一些血汙擦去,碰到一些凹陷的部位也是細心地清理著,像是生怕楚赭感到疼,每一個動作都盡可能地靜靜的,慢慢的,輕輕的。
楚赭站在自己身體的旁邊,對於自己屍體的樣子他沒有多被嚇到,畢竟被重物砸死的樣子你說能好看到哪裡去,沒有腦漿迸濺就不錯了。只是他看著韓思凜的一舉一動心裡那股燒著的火越來越大了,燒的他無比地疼,身下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了,就連站在這裡都能感到那身體上的冰冷。
韓思凜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手在楚赭身體的外套上摸了摸掏出一塊通體漆黑的石頭,他的眼神一凜那塊石頭瞬間便消失在他的手中,一旁的韓思遷不由得‘嘖’了幾聲道:“我還說是為什麼呢,原來是這石頭搞的……”
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無法感受到楚赭的氣息也無法看到他的靈體了,原來是這塊奈何的石頭搞的鬼,這石頭是奈何橋的墊橋石,每一塊石頭都是罪大惡極的鬼去幻化的,那些鬼被判不配投胎,有時候其他幾層地獄不再需要小鬼了就會把他們變成墊在奈何橋上的石頭,千萬年來被前去投胎的人踩踏,永遠徘徊在投胎前的最後一步,只能遠望卻永不能達成。
只是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因為隨著石頭的消失有一個人影慢慢在旁邊顯現出來,楚赭渾身發著淡青色的光點站在自己的身體旁邊,淡淡地對著他們微笑。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不願和我對視呢,
僅僅只是看著你,從發梢直至腳底都泛著淡淡的疼痛,
是為什麼呢?
我看你,我喜歡你,已經直到不能呼吸了,
喜歡到深入骨髓的痛楚,
這樣的我是不是太過卑微了,
輸給了愛情,輸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