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村民想要沖上來制服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跑到半路紛紛倒在了路上。
阿強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你們都得死,我孃的死,現在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有份!不止要你們死,還要你們不得投胎,哈哈,永遠留在這裡給我娘陪葬吧!”
他蹲下來抓起阿丹的頭發,他的表情猙獰著,阿丹早被踹地七葷八素的:“傻弟弟喲,就是為了你,娘才會死了。”說著說著他開始大叫起來,一把甩開阿丹。村長他們瞅準機會朝他沖了過去,卻都在半路上無預兆地倒了下來。
眼角瞥到香爐上還在焚燒的香,楚赭他想他應該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會倒下來了,他急忙想要捂住韓思凜的口鼻卻被冰涼的手擋了下來,楚赭被這舉動弄得有些落寞地垂下手,韓思凜幾乎是在動作的同時出聲:“這個香對我們沒有用,我們也不用躲,我們已經是局外人了。”略顯急促的語速落在楚赭的耳朵裡癢癢的。
直到所有人都倒下了,阿強又在原地瘋笑了幾聲,接著就像是沒看到楚赭他們一樣徑直從他們旁邊走了出去,他走到村口,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把銀質的小刀,笑著拿著刀從手心豎著朝手臂上面劃開,那刀壁破開面板血肉的聲音就連站隔著老遠的楚赭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阿強把手放在村口的石頭上,血紅的水順著石頭上的刻字凹槽一點點地流盡,炙熱的溫度也漸漸被這天地冰涼的空氣所同化了。
楚赭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轉身跑進那間貼著囍字的屋子,果然,藍色碎布鋪著的床上靜靜地躺著一位身穿西服的女子,那衣服的樣式他果真好像在哪裡看過,秀氣的臉龐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她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
天邊的太陽從這天地間收走了最後一絲的光亮,周圍的樣子又一次發生了變化,原本倒在地上的人一瞬間全都消失了,光鮮亮麗的囍字也變得破敗不堪,只有幾筆還殘留在牆上,門口掛著的紅燈籠也只剩下其中的竹筐還在風中搖搖曳曳的。這個村子又再一次失去了所有的聲音,破敗的屋瓦又彷彿將楚赭拉回到他們第一次到達這裡的夜晚。
“這到底是什麼!”
韓思凜站在臺階下望著前面的楚赭,許是受剛才那一幕的影響吧,現在的他不由得感到些許悲涼:“他們都不是真的人,剛才為止你看到的也都是幻像,那人以命起誓要將所有踏入這裡的人都永遠留在這裡,這或許就是剛才他說的吧。”
“那我們剛才看到的全是幻像?”
“喜事這個時間太過特殊,死在喜事的人怨氣會比平常的重上百倍,執念使他們幾百年來不斷地重複著死前的景象。”
“幾百年來一直重複?!”楚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百年來一直重複著自己死亡的那天,這是何等的折磨。
“不僅如此,他們還會不斷重複自己生前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這也是執唸的一部分吧。”韓思凜的雙眼盛滿了楚赭身影,我對你,何嘗又不是一種執念呢。
“所以,他們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會是……”楚赭深深吐了一口氣,所以,他們認為的那件事應該就是阿秀的婚事吧,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棺材裡了,可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臭小子誒!”
楚赭機械地抬起頭,前方的石階上站著兩個他已尋找很久的身影,他覺著自己有些忍不住要哭了,他抬起腳伸出雙手沉沉地抱住了,這種事已經不想再碰到第二次了。
‘是啊,你就應該像這樣,離我越遠越好,我樣的人,只配擁有你的背影。’那個白色的身影無聲地隨著夜裡的風走了。
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今天是我的生辰哦,
農歷七月十五,
什麼?鬼節?我本來就不是人啊,
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麼問的。
盡管我不奢求你能給我什麼,
其實你只要這樣待在我身邊就已經很好了,
所以我說了這麼多了,
能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七月半,是韓思凜的生辰哦,寶寶們早些睡哦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