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木偶那傀儡的動作也就停止了,那男子臉上的表情一僵,他沒有想到一直站在旁邊的楚赭會有這麼大勇氣,不然他也不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露出提線木偶,偃師失去了控制的木偶就等於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他腳步挪動著準備開始後退,秦異回頭看見已經滿身是水的坐在河裡的楚赭,所幸這沿路的溪水並不深。
正當他準備將差點跳出來的心按回去時,卻瞟到楚赭手臂上布滿了一條條極細的血痕,他的眼睛不可遏制地開始變紅,他只感覺自己的頭皮狂跳。
楚赭正捂著流血的手臂,呲牙列嘴的嘗試站起來,那用來控制木偶的線極細又極韌,手法不對很容易在瞬時被劃出口子,而剛剛楚赭因為沖力現在整個手臂上已經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口子,那血順著面板沒入到河水中,好像要將這一方的石頭都染紅。
秦異的眼睛升起一片血霧,遮蓋住了他原本瞳孔的顏色,那瘦高男子此時哪還有半點剛剛盛氣淩人的樣子,他知道秦異這是要變化了,雙腳一哆嗦就在鵝軟石的地面上跪了下來,他的臉上已經被嚇得涕淚橫流,眼淚混著透明的粘液流到嘴巴,看起來好不惡心。
秦異輕挑著眉踱步到男子面前,微微俯下身,伸手抓著男人的頭發就把那男子從地上拎了起來,“你看到他什麼樣子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他好像聽到了這世界上最令他恐懼的聲音,眼珠好像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他掙紮著從岸上跳了下去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劃著,刺啦的聲音混著血液流動的水聲讓秦異舒服地輸出一口氣。
楚赭被男子的行為驚到了,用簡直是看智障的眼神嫌棄的挪動著離他遠了點,早知道會這樣你剛剛幹嘛還那麼裝逼?!
楚赭被人攔腰抱起,秦異眼中的血霧已經消散不見了,他低頭輕輕地笑著,果然楚赭還是原來那個可愛的小家夥,一點沒變。
原本還在屋子裡探頭探腦的那些人已經紛紛閉緊房門,楚赭回頭向後看去只見那男子還坐在河裡不斷的用刀割著自己的面板,血已經浸滿了一池子。
秦異抱著他慢慢地走著,楚赭想要動動身子想要下來卻被秦異那不可置否的目光給逼了回去,“你受傷了,為了我。”
簡單地幾個字已經讓楚赭斷了下來自己走的想法,他說了,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抱你,天經地義!
這條路走得不算是很長,盡頭是一個很大的草地做的平臺,上面有且只有一幢房子,用著和其他相同的方法建在正中間,只是它下面全是草罷了。
秦異將楚赭放下示意他坐到一塊大岩石上,他抬起楚赭的手臂,那雙眼睛帶了些撩撥的意味就在楚赭的注視下伸出舌頭舔著手臂上的傷口,楚赭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潤給驚了一下,極力的想要抽出但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這點楚赭早在上山的時候就有領教過。
“別動。”這麼一說楚赭倒也真不動了,因為他看到剛才被舔舐過得地方傷口開始慢慢的癒合,只是這動作實在太匪夷所思,楚赭被舔的感覺有股熱潮湧上心頭,耳根不知不覺已經紅透了。
秦異一直觀察著楚赭的反應,看到發紅的耳根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了數倍,他停止了動作站起來,轉移視線盯著中間的那座房子。
良久,楚赭拍拍屁股下的塵土站起來說:“所以下面就要開始進入正題了是嗎?”
秦異低頭想了想,各種情緒在心底轉了一圈說:“在那之前,你願意聽我說個故事嗎?”
“洗耳恭聽。”
璀璨的眼睛遮不住流轉的繁星,為什麼就算已經過了這麼久,你還是一點沒變呢。
原來我也沒有什麼不同,
在這些令人感到悲傷的事面前,
這個世界真是令人可笑又可悲。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管什麼題材都要有個悲情的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