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的點點頭,楚赭沒能從他身上找到任何說謊的意味,看了一會也就放棄了。他擺擺手站了起來,看著坐在地上不知為何生出些落寞的男子只感覺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於是他向他伸出了手。
“走吧,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有事的吧。”
那人低著的頭好像得到什麼赦免一般驀的抬起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亮的嚇人,他看著眼前的手,慢慢地伸手握住,他已經等這一刻很久很久了。
平臺的另一邊有一個山洞,裡面還是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秦異看著站在洞口卻遲遲不肯動的楚赭,笑著牽上他的手說:“握著我的手就好了。”楚赭一時被他的樣子弄得有些失神,點了點頭跟了進去。
洞裡回響著滴滴答答的水聲,楚赭知道他們在向上走,滑滑的石路有些難走,他扶著旁邊的石壁走的很慢,能感覺到前面的人走了一會兒後發現楚赭有些跟不上就開始故意放慢腳步,手還不忘拉著楚赭,在幾個比較滑的地方都會事先提醒,又一次快滑倒被扶住的楚赭感覺這人真的可以說是很好的了。
光線慢慢地亮了許多,就連空氣好像也比剛才要清新的多,他藉著越來越亮的光看到他們沿路走過的石壁上居然刻有壁畫,那畫上的人惟妙惟肖,顏色豔麗,楚赭被這壁畫吸引地走的越來越慢,秦異發現他的視線也樂得慢下來,走在楚赭的身側靜靜地等著。
楚赭眼前的的畫上有一人站在一個大的圓臺上面雙手朝天舉著,他衣著華麗腳下卻踩著一個嬰兒,圓臺下面跪伏著好多人,卻沒有一人上前阻止他的行為。楚赭皺了皺眉,這好像某個遠古祭祀一般,他看了眼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秦異,繼續向後一幅看去。
這次的場景好像在一處宮殿裡,一人坐在高椅上,中間有個男人臉上堆著笑手裡好像牽著什麼,他前面有個人正在手舞足蹈,好像在跳舞,可那動作卻十分的僵硬,就連咧開的嘴也好像有些陰森森的,楚赭覺得這壁畫越來越奇怪,他摸了摸壁畫的顏料,感覺這畫像應該有些年頭了。
“這上面的壁畫是?”楚赭發現自己越來越搞不懂秦異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了,還有這沿途的壁畫,怎麼看怎麼像在記載著什麼事情。
“你可知道偃師?”秦異指著壁畫上堆著笑的男子說:“偃師獻技。”
楚赭聽完後睜大了眼,又回頭看了眼壁畫上那跳著舞的男子說:“所以,這壁畫上操縱這人的就是偃師?”
“是的,偃師自古善造能歌善舞的人偶,一代代的傳下來,這裡記載了偃師一族的大小傳記。”
“所以,偃師是真的存在的!我還以為這只是則寓言故事。”楚赭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充滿了好奇,這就好像一直被告訴這些都不存在的東西有一天突然全都出現在你的眼前一般令人興奮。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帶我去的地方是有偃師存在的地方對吧。”不管是哪裡,不管是哪個民族,這種代表傳承事件的壁畫只會被刻在他們能接觸到的範圍內,起碼不會離生活圈太遠。
秦異笑著拉過他的手慢慢的向前走著,再後面的壁畫幾乎都是發生在偃師身上的一些事情,但到了某一處便戛然而止,那最後的一幅,場景像是戰場,四周哀鴻遍野,中間一人騎著戰馬,那雙眼睛好像容不下任何東西,俯頷藐視著世界。
前方的路好像要走到盡頭,有一些風倒灌進來,楚赭抬手遮了遮眼,陽光透過指縫撒到睫毛上,看起來竟有一些別樣的美感。
秦異不知從洞口的哪裡掏出一套和他身上一樣的青衫塞給楚赭,示意他趕緊換上。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楚赭還是往裡走了點將衣服換上,想著自己應該也不會回來再拿回舊衣服了就將它們隨意地塞在岩石邊。
秦異看著一身長衫的楚赭很是滿意,他幫楚赭將沒紮好的衣帶弄好,又幫他把頭發理了理這才拉著他走出了洞口。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同剛才山頂上極其相似的草地,只是這裡比起剛剛多了些生機盎然,本是冬天,這裡竟有蝴蝶低空飛著,合著稀疏的小花,懶懶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有些邁不動腳步。
“走吧。”秦異點了點楚赭的鼻子拉著他從側面的一條小路走了下去。
楚赭隨著秦異的腳步悠悠地走在後頭,他看著秦異的背影,心裡已經確信他不是什麼壞人,而且自己一來沒什麼錢二來長的也不是什麼絕色大美人,他也不怕出什麼事,不過就是要命一條了。既然自己反正也走不了還不如就這樣看著他到底想要幹嘛。
地上的泥土路漸漸的被鋪滿鵝卵石的小路所代替,兩邊也開始出現零星的幾戶人家,那房子的建造方式非常奇特,除了楚赭他們走的這條路以外,兩邊都是清澈見底的溪流,底部鋪滿了大塊圓滑的石頭,那些房子用高高的木頭搭在水面上,只有一根木頭做的橋的樣子連通房子和這條路,如此看來這條鵝軟石鋪的小路倒像是這裡的主幹道了,只是那細細的木頭如何能夠過人,難道每天都要像走鋼絲一樣嗎?
我永遠也無法迄及到你的高度,
你變成了,我再也觸及不到的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找了很久但是都沒有找到方法把圖片貼在作者有話說.......為自己的智商默默流淚。
不定時更新的插圖會貼在微博裡,地址見文案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