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個世上又有幾個人走的時候和家人告了別了呢?”都是如此的突然,誰又能預知到呢。
韓思凜將那疊冥幣砸到地上,手指輕輕的向後拉了下,那捆在脖子上的鐵鏈突然開始收緊,那生魂痛苦的抓住脖子不停地在地上打著滾。
“說,這錢,是哪裡來的。”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寒意,就像是忘川河千尺之下的溫度一般令人膽寒,那白色的眸子中沒有任何的溫度,冷冷的看著他們,就好像在看弱小的螻蟻一般讓人覺得無趣。
“我!我!,是,一個!大娘!”幹澀的單音節被他艱難的擠出,被鐵鏈捆著的脖子變得紅紅的,直讓他覺得像被火烤一般難受。
“大娘?”
“誒喲喲,這什麼呀,白無常剛回來就要施行自己的正義懲戒嗎?”大爺腳底端著方步悠悠的走過來,他的身上穿著一套暗紅色的官服,腰間盤著一條翠綠的玉帶,頭上戴著個黑色的大官帽,這麼一看還頗有點當官的樣子。
“你說你不要自己的小情人一不在身邊就亂發脾氣,誒喲你瞧瞧!這人都要被你給弄得魂飛魄散了!”
韓思凜看了眼在地上顏色已經開始慢慢變淡的魂魄手稍微鬆了鬆,轉頭看著大爺說:“你查查這人叫什麼名字。”
“什麼!一來就讓我做苦工,說著也不知道加個請。”大爺嘴裡罵罵咧咧的從腰間抽出生死簿,那書翻動了會停住了,大爺低頭看了眼便抬起頭說:“此人名叫陳洋,就是前天我們從河邊領回來的,死在44號的。”
“可有記載什麼因果?比如趙美香。”
大爺挑了挑眉毛,雖然覺得韓思凜問的奇怪也還是又低頭檢視了會,“這,他的因果,待會我看看啊,誒,還真有!這上面說,因起於陽間2006年2月9日,果絕於2018年12月31日。”
韓思凜將地上的陳洋拉起來解開了他脖子上的鏈子,對著跪在地上的陰差說:“你速速帶他去望鄉臺,可讓他多做停留之後送入陰司。”
伏在地上的陰差聽到這話如同被赦免了死性一般又重重的磕了四個頭就牽著陳洋走了。
“誒,你怎麼又突然放了他了。”大爺看著韓思凜的動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那疊冥幣應該是趙美香給他的,意思可能是知道他要死了,好讓他到時候買通陰差看一眼家人。”
“如果你剛才沒有讓他去遂了這個果,那它就可能會轉成新的因報到趙美香相關的人身上。這其中可能也包括你的小情人。”大爺眯了眯眼拂袖轉身走了,韓思凜這個人,心思真的太獨到深沉了。
韓思凜勾勾嘴角笑了下,抬頭看著滿地的曼珠沙華,心思好像也變得和這顏色一般跳躍,他已經,等不及要回去找楚赭了。
“滴答,滴答……”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鐘了,小區裡大部分住戶的燈都暗了,只有三樓的一戶燈還亮著。楚赭拿起一旁的杯子想著要喝一口卻發現杯子一輕,原來裡面的水已經被他不知不覺喝完了,他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發出一聲舒服的慰藉,看著電腦上的論文覺著寫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打算沖個澡睡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門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那敲門聲很有規律,敲三下停一下,敲三下停一下。楚赭從浴室走出來,他剛剛放好洗澡水還沒脫衣服呢就被這不停地敲門聲給炸了出來。
“誰啊,都已經這麼晚了!”
楚赭路過鐘的時候看了一眼12:25分,覺得奇怪,會這麼晚出來找他的在他認識的人裡應該只有地府的那兩個了,可那兩人……
他沒有馬上開門,走到門邊那敲門聲還在持續地響著,他趴在門上想透過貓眼看下是什麼人可貓眼外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奇怪,有聲音樓道的聲控燈不亮嗎?’說著他又透過貓眼看了一會還是一片漆黑。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快要跳出來了,心跳聲在耳邊劇烈的回響著。
如果樓道的聲控燈沒壞的話,那,現在不斷在門外敲著門的人或許也正透過貓眼看裡面?!
如果說人生是一種沒法說明的誤會,
如果說人生是一次沒有結果的約會,
那麼和你在一起的此刻,我想我是幸福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真的超熱清,大家做好保暖工作~( ̄▽ ̄~)~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納蘭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