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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思凜抱著楚赭在一處岔路口停下,大娘回頭向他們點點頭便走了進去。楚赭看著這條岔路口驚覺到這不是沈叔面館的那條小路嗎!
韓思凜將楚赭放在街邊的一處長椅上,隨後坐下說:“之前她壽終正寢,魂魄來到勾魂司,可到達地府的只有三魂卻沒有七魄。”
楚赭將頭微微靠在韓思凜的身上,靜靜地聽他說著,他從不是會追問對方的那種人,他只會等他自己說,自己告訴他。
“後來我來到這裡才發現她剩餘的七魄一直留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那是她深愛之人。原本壽終正寢魂魄該歸於地府接受陰司判罰可她執念太深不願歸去。”
他看著楚赭的眼神深邃而又通透,好像攜帶了千百種情緒一般複雜:“她說她只求這一世能多點時間陪伴,哪怕今後生生世世萬劫不複也無悔。”
那一刻韓思凜好像在趙美香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幾何時自己也願用一生去陪伴某人,可奈何最後他沒來得及等到自己就這樣走了。
垂在身側的手被輕輕搖了搖,入眼的是一雙清澈的眼睛,楚赭將手穿入韓思凜的手指中緊緊地扣住說:“所以你就放了她一馬,還教她的愛人如何逃避其他陰差的追捕?沒想到你是這麼一位感性的勾魂使者啊。”
韓思凜用手輕挑起他的下巴,粉粉的顏色勾勒著好看的唇形,朱唇輕啟露出一點潔白的皓齒,他想像著裡面的濕潤甜膩與柔軟,終於是低頭吻了下去。
碰觸到對方柔軟的唇,輕輕的撕咬著摩擦著,舌頭開啟牙關伸了進去,和著透明的津液,濕潤著纏綿。他卷著對方的舌頭不斷吮吸著,像是要將對方全都吞自己的身體裡,他不想再和他分開,一秒都不想。翻滾的舌頭不經意的刮過上顎,楚赭只覺得有些癢癢的,發出細碎的□□聲。
越來越劇烈的索取,使得楚赭呼吸漸漸的有些跟不上節奏,終於在他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韓思凜放開了他,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因為剛剛的激情臉頰兩旁升起了兩團誘人的紅暈,原本淡粉色的薄唇在激烈過後被摩擦的有些紅腫,落在韓思凜眼裡卻更是撩人。
重點是此時那張嘴還在一張一合的呼吸著,其中溫熱的小舌頭若隱若現,韓思凜的眼神黯了黯,扣著楚赭的頭又深深的吻住,好一會兒才不舍的離開,連著一絲津液又輕輕啄了下這才滿意的放開,楚赭被親的沒了力氣,癱在靠背上頭仰著呼吸。
“你的吻技這麼好,一定沒少親別人吧。”楚赭好不容易感覺緩過來了一點,眯著眼睛審視般的看著韓思凜。
韓思凜哭笑不得的說:“是啊,沒少親啊,”說著他瞄了一眼旁邊人的表情:“在夢裡的時候我可親過你好多次呢。”
楚赭的臉霎時變得通紅,他急忙轉身捂住臉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變態!”
韓思凜一把勾住楚赭的肩膀向自己懷裡一帶,下巴抵在楚赭的頭上說:“好了,別氣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從小路的岔口出現了兩個人影,等走近了楚赭才看清跟在趙美香身邊的可不就是面館的沈叔嗎,原來,那個他一直心心念唸的妻子就是趙美香。
楚赭也不知是怎麼了,心裡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憂傷,他看著兩口子緊緊牽著的雙手,即便其中一人的臉上已經布滿歲月的痕跡,但他們的這份感情卻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沖刷而消散不見。
沈叔看到站在旁邊的楚赭眼裡閃過了一絲驚異,卻也是轉瞬即逝。他快走了幾步向韓思凜深深地鞠了一躬,楚赭看到連忙伸出手想將他扶起來卻被沈叔的手攔住了“不,小楚,這是我應該的,大人!”起身沈叔的雙眼卻已是淚眼婆娑,好像有千言萬語想要抒發最後卻只化成了簡單的一句:“大人,謝謝您。”
他抬起頭拍了拍楚赭的肩膀一臉大好青年真有前途的樣子笑了笑,楚赭不知道沈叔是怎麼將跟著韓思凜和有前途這件事掛上鈎的。
“我們該走了。”韓思凜看了眼趙美香,後者向他點了點頭笑著對沈叔說:“老頭子,我們下輩子就不要再見了吧。”
蒼老的雙手撫上對方的臉龐,抹去眼角早已幹涸的淚痕,已經滿是皺紋雙頰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好啊下輩子你可千萬別再嫁給我了。”
楚赭聽到沈叔發著顫抖的聲線,雙眼中已經沒有多少的憂傷不捨更多的是一種近乎透明的釋然。
回去的路上楚赭久久沒有說話,他看著走在前面的大娘,身影是那麼的單薄,瘦削的身體好像風稍微大點就能把她卷跑了似的。可她邁出的步子卻又是如此的堅定,就好像她在這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牽掛,這一走便是再也不會回頭。他想起沈叔口袋裡的那張照片,身邊的女孩淡淡的笑著。
落,寂無聲,起,噪有聲。繁華千葉回塵地,輪回千轉育新生,不知身後誰家人,不知前身為誰家。